慕霖拿着先前苏止扬给他的笔墨,此时,正站在王府的书房外面待命
院子里,飘散着淡淡的槐花香,绿叶葱茏,灿烂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枝桠斑斓的拍打在地上。树下,一只雪白色的大藏獒怡然浅眠,白色的毛茸茸的大尾巴不时甩动两下,一阵清风拂过,白色的花瓣悠悠滑落,轻轻地摇曳着舞姿落入尘土
此时的景象,竟像是画儿一样清雅宁远
直到,一个低沉的嗓音突兀的打破了幽静
站在书房外待命的慕霖这才收回了视线,转身推门入内
“他说什么?”
低低的嗓音喑哑得带着一种蛊惑的引诱力,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清郁的檀香,薄薄的烟雾虚渺的漂浮着上升。慕霖抬头看了一眼在烟雾背后冷峻得并不真切的音容,然后垂下了眸并同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笔墨递给了坐在案桌后头的男人。然后再退身一步,站直了腰板恭敬的回答着:“回爷,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画了一幅画让属下交给您。”
这男人,便是当今慕兴国的五皇子亦是君逸王——慕君侯
慕君侯将慕霖递上的画打开放在案桌上,黑白分明的笔墨入眼后却教他暗暗愣神。想明了这幅画的意思,慕君侯抬头看向了左侧不远处坐在贵妃椅上斟茶品茗的太子——慕舒珩
随手将那画递给慕霖,慕君侯弯了弯嘴角,笑容却轻浅得并不明显。他说:“二哥,苏止扬的意思,已经没事了。”
慕霖拿过画又递给了悠然自得似乎很是愉悦的太子,随后回到了慕君侯的身侧
慕舒珩打开画看了一眼,只是一眼那双褐色的瞳眸便沉了几分,连着嘴角慢慢上扬的弧度也变得意味不明,他啧笑着:“倒是有几分胆色,竟敢侮辱当朝太子王爷。”慕舒珩随手将画放在身旁的茶桌上,又侧头看向了案桌那处的慕君侯:“五弟,瞧着这画,怎觉得现在的苏止扬似乎有些变了?”
屋内檀香萦绕,门窗却并未关紧。风儿携带着槐花的香味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般从门窗的缝隙之间溜入屋内,吹动了屋内垂下的幔帘,也吹开了在茶桌上安放着的画儿。薄薄的纸张经不起风的吹拂,慢慢的从桌上飘到了半空,然后摇摇曳曳的落在了地上,一时间,黑白明显的笔墨落入屋内几人的视线
纸上,明明白白的却只画了八只乌gui。一只大的一只稍大些的再有就是六只小的。八只乌gui静静地躺在纸张上,不知为何,竟也栩栩如生
慕霖盯着那地上的画,犹豫了会,然后看向了自己身旁坐着的慕君侯,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爷,属下愚钝,倒不知这画究竟何意。”
慕君侯点了点头,问道:“你可记得,那晚在地牢里,共有几人?”
慕霖想了想,然后顿时明白了画中之意。那晚在地牢,一共八人,其中就有太子、君逸王、他、一个侍卫和四个牢卫。这八只乌gui说白了就是在暗喻那晚欺辱过苏止扬的所有人是王八,不论是发令的还是服从的或是站在一边旁观的
只是那八只乌gui中个头最大的,怕是就是当时冤枉了人且带着怒意发令的太子,另一只个头稍大些的,就是站在一旁始终安静旁观的慕君侯
心头的疑虑倒是开解了,慕霖却又多了几分疑惑。这苏止扬,怎么一场欺凌,性子倒被磨好了?
这边分神,那边又听见了命令。慕霖低头看着还瞧着地上那画揣摩着心思的慕君侯,颔首应道:“是,爷。”
那头,太子嘴边依旧挂着笑意,手里拿着Jing致小巧的茶杯玩把,微微眯起的眸也看不出想法何意
慕君侯说,把苏止扬调去后院,观察两日再作打算
而王府后院,则是所有下人们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