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瞎说啊!”提著宫灯往前照了照,那宫女瞥了眼四周,好象生怕声音大了就会吵醒什麽似的,凑近了旁边人的耳朵小声嘀咕著。
说得再白一点,就是他现在坐的这个位子,是他的皇伯父他的皇兄不要了的,又因无人可继,才勉强落在了他的头上。
**********
“张、张公公……”一看竟是太监总管张得全,那宫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旁边那一直碎嘴唠叨的宫女也慌忙跟著跪在了地上,俩人满脸慌张,神色惊骇。
“哼……”张得全正要数落下去,背後却被轻轻拍了下,一声轻淡的声音传来。
可就在一切步入正轨、天下大安的局面下,七日前皇宫那场萧杀血洗却令群臣震惊不已。
因为呃逆这场灾祸的源头,竟是因为一名小小的男宠。
说完,他转过身呵斥道,“还楞著干吗!赶紧把血给擦了啊!难不成等著我给你们擦?”
他身上流的是皇家血脉,却因不是嫡出即便他是先皇独子,前任皇帝唯一的堂弟,即便他此时此刻坐在这至尊至贵的位置上,他仍然寂寞一身,无人信赖。
而且正由於这名的男宠失踪,导致他们的皇帝突然性情大变,每日上朝都有人因一句话而获罪甚至满门抄斩。
“算了,张公公……”那声音的主人看著地上的血迹,似乎很不满意,“让皇上看见这血迹,只怕你也担待不起。”
其中一手提著宫灯的宫女一边说著,一边握著灯秆子的手紧了紧,她想起了这几天宫里的传闻,“你说那‘晚枫殿’是不是闹鬼了?你有没有听见哭声哪?”
行为背後,全部的压力与责难便统统凝在了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当今圣上祁煜了。
“嘴巴都挺快的啊……”张得全眯著一对老眼,眼角的皱纹都能挤死一只蚊子,声音尖细而且曼妙的诡异,“一个个都不想见明儿个的太阳了,是吧?恩?”
“张公公宽恕奴家吧!”两人不约而同地磕著地,额头一下下撞在冰冷的石地上,不一会儿就磕出了血。
“当”一下,手中的盘子便失力砸在了地上,紧接著就是一阵茶碗碎裂水声四溅。
走在她旁边的宫女被她说得一阵发毛,手里的盘子都有些端不稳了,“你、你别瞎说了行不行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只因,他的皇位皆为施舍。
“张、张公公饶命!”
张得全是宫里的老人了,曾伴过两朝帝王祁邗帝、祁烈帝,现在则亲身服侍祁煜。虽说是一名太监,可是不少老臣都对他另眼相待,处处都不敢怠慢。
夜幕已经降临许久了,刚入了春的晚风吹在人身上还是觉得有点凉凉的。一些开得较早的桃花花瓣被风徐徐吹过卷落在了石板地上,干净的地面衬著粉嫩的花蕊,芬芳四溢,然而明明是这样恬淡的景致,却在这廊街显得分外寂寥萧瑟。
张得全原是想再教训教训,被他这麽一说忽然就记起了此刻皇宫最忌讳的东西,於是忙擦了擦一滴刚落下的冷汗,转身谢道:“是是,莫大人说的是……到是老奴忘了,真该死!”
“哎!别说了啊!”一旁的人听不下去了,忙空了只手捂住她的嘴,生怕她惹祸上身。见她还要说什麽,正准备放开手叫她闭嘴时,就感觉一阵冷风掠过身後,她浑身一颤,哆嗦著回头看了眼,顿时“啊”到尖叫一声。
他秉承了祁室自开国以来的手段,赏罚分明。对待有功之臣,他犒赏;对待有罪之臣,他责罚。
她才进宫没几天,就遇上了血洗皇宫这麽大的事,要不是那天她不在“晚枫殿”当差,只怕自己都没命了。
子时,祁朝个皇宫。
所以此时此刻,朝廷上下人人自危。因为他们突然发现,他们实在不太了解他们的这位皇帝了。
“你不觉得这风吹得怪可怕的吗?”
“哼!”张得全见状於是越过了俩人,一边回头赔笑,“莫大人快请,皇上等你多时了!”
他年方五岁便已即位,为人冷漠沈静不苟言笑,处理朝政雷厉风行手腕酷厉,可是却是真真治国有道。
即便当时即位之初,仍有不少官员因他的血统不纯而多有鄙夷,二十三年下来,也都渐渐折服於他的手腕他的治国之策,如今,已然心悦诚服。
“你知不知道啊,那天过後,‘晚枫殿’当时当差的人全拉去化人厂化了!而且我听说,这‘晚枫殿’住著的人,名字就叫晚枫,他跟著人逃了……”
对於民间的冤情,也都亲自过问并仔细勘察,为百姓做主洗刷冤屈。
“是是!”两名宫女忙直起了身,用裙摆一下下用力擦著地砖。
这时有两名身著红衣的窈窕身影疾步穿梭在层层回廊中,那宫鞋踩在石砖上的声音“哒哒”在这太过安静的空旷中,让人莫名的就心生了恐慌。
他对所有敢於登堂发言之人,无论意见是否采纳,他统统接受。每一年他都会离朝查访民间,不仅亲民,而且多次与民共为,下乡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