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颜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慕容yin风的话,可是到了晚上,四处静籁,却又不得自已了。
他知道北堂寰宇不会害自己,但是就如慕容yin风所说,他真的不知道北堂寰宇追求的是什么。权利?自由?似乎都不是。
他更明白,慕容yin风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他们关系破裂。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却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些之后,内心多多少少对宇有了丝怀疑。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跑到北堂寰宇的身边,亲耳听到他的答案。
北堂木颜在湖边缓缓踱步。夜风吹来,经过湖面竟是一阵凉意,使人越发清醒。
慕容yin风似乎真的没有派人跟踪他。这也使他终于可以思考,这是他即位四年多以来,头一次思考国家大计。
从前他根本无心朝政,日日在希望与痛苦之中煎熬,日思夜想的是怎样逃脱北堂寰宇的掌控。而后北堂寰宇生病休养期间,他一门心思想要拔除太皇太后的势力,根本没有想过北遥的未来。
如今,东临势威,随时想要吞并天下,他也不得不站在一个帝王的角度,去努力保护他的子民。
国不能破,家不能亡。他越来越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压在肩头沉甸甸的担子。
“当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北堂寰宇急的团团转,你倒悠闲!”木颜越想越沉重,却听到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那人一身白衣,足尖轻点竟然直接踏波而来。
木颜无奈的笑了笑:“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话也是这样刻薄。
白无雁正在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闻言也是灿然一笑:“北堂寰宇在那边等着你呢,我过来把你捎过去。”
木颜一惊。
听白无雁的口气,似乎与宇非常熟悉。不过他最惊讶的还不是这个,白无雁本身神秘莫测,与谁交好也不是自己能够管的了的。他奇怪的是,宇也来了?
“他在哪里?”木颜问。
白无雁朝对岸努努嘴,然后奇怪道:“我还以为要经过一翻恶斗才能将你救出。那慕容yin风竟然由着你乱走?”
看到白无雁疑惑的样子,木颜也没有多说。他内心了然,慕容yin风的目的已经达到,根本没有必要再为自己树敌。
“走吧。”木颜也提起轻功向水面掠去。他虽然轻功不行,但是有白无雁在身边还是不用担心会气力不足摔下去的。
白无雁笑笑也跟了上来。
“你是不是嫌我不够淡定想让我一个不小心摔下去?”木颜憋着一口气直掠湖面,脚尖一沾地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白无雁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就是这种眼光!”木颜指着他的眼睛激动道。刚刚一路过来,白无雁始终欲言又止,却用那种十分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好不自在。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白无雁犹豫半晌,突然问:“你怎么一点也不奇怪我会出现在这儿?”
木颜好笑,原来是这个问题。
“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若是每回都奇怪,那岂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我现在在辅佐慕容西河……”白无雁又一次把吹散的头发拢到脑后:“我把你当朋友,我也敬佩北堂寰宇。与你们成为敌人,不是我的本意。”
木颜闻言强自笑了。白无雁终于选定了辅佐的人,而那个人却是这个世上最危险,最有野心的人。他出现在这里必定是慕容西河的授意,而这正恰巧说明了一件事:宇真的与慕容西河存在某种交易。
一瞬间,慕容yin风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知道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也许是这句话的威力太大,直到白无雁离开,北堂寰宇走过来他都径自沉浸在哀伤之中没有察觉。
“颜儿。”
北堂木颜恍恍惚惚的抬起眼,看到眼前那张优雅的面容,不由得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北堂寰宇一愣,明显是没有做好准备木颜看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
“颜儿,慕容yin风和你说了什么?”口气中隐藏怒意,把木颜从恍惚中唤醒。
“没……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事到临头,他竟然问不出口来。
也许是刚才注意到北堂寰宇原本想搭上自己肩头的手换了个方向,心底更是黯然一片。
“你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木颜急忙道。可是目光的闪烁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夜幕低垂,星空下两人衣衫翩飞,却相顾无言。
北堂寰宇知道木颜必定是怀疑他的。他也做好了向他解释一切的准备,告诉他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密谋的事情。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看到木颜满是怀疑的眼神,他还是受不了。他无法镇静自若的同他解释,解说,他厌倦了独挡一面的生活。他不想再一个人替木颜铺好所有的路,让木颜在他身后享受着他的保护,虽然这是他个人所决定的。
“宇,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