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秋低头俯视这十八层高楼下的街道,一阵眩晕袭来吓得他脸色发青。赶紧闭上双眼,手紧紧的抓住那歪曲变形的护栏,此刻的他正悬空吊在阳台外面。
“是谁?究竟是谁?”
之前,他一觉醒来就去阳台上收衣服,突然有人在他身后推一把。细想之下从他搬到新居并没有外人到访,更不会轻易把钥匙交给任何人。乘他熟睡时又会是谁潜入家中?又为什么要害他。
木秋双臂使力硬撑起悬吊着的身体,奋力的往上爬。当他爬伏到阳台地面上时,眼前赫然出现一双熟悉的男士皮鞋,空气顿时象被瞬间抽走般,全身瘫软下来太阳xue突突直跳。躺在冰冷的阳台上,好半天才从齿间挤出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头顶上方传来那人冰冷又痛楚的话语:“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背叛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没有,我没有。”他激动得喘不上气,泪水在双眸颤动,直直地看着子郄。
长期以来他与子郄在利用与被利用中,还交杂着曾经有过的一段感情。其中的误会和猜忌,已经把这段感情弄得支离破碎。
眼中满是受伤痛苦的子郄,忽然俯身掐住木秋的脖子,几近疯狂地问道:“昨晚我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木秋伸手去抓阳台边上的另半个栏杆,想再靠进一些,却被子郄顺手打开了。
“子郄,不要。”
见子郄这般无情,泪水一滴滴落下来,他不断地摇头,从嗓子里挤出话来。
“子郄,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我是在帮你。如果不跟那个人合作,我真没有办法把新产品的图纸弄出来。”
“你骗人。”子郄愤怒的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叫嚷着:“你还想怎么骗我,你们都在骗我。由其是你,我把你从夜总会的牛郎堆里带出来,还枉费我一番苦心的栽培你,见我破产了就落井下石,想跟别人合起伙来整我?你这种人就是下贱,下贱。”
心中的痛苦和激愤在不断交织,子郄的神智几近达到崩溃的边缘。
他将木秋从地上拎起来,抵在残栏上。木秋抓着栏杆不敢有丝毫放松,仍苦苦向他哀求。
“没有,真的没有。不是你看到听到的那样,郄,别……别这样,好吗?”
子郄松开他的头发痴痴地看着,手划过他的脸颊,从眉眼到唇角一遍遍地描摹着,指腹停在唇边,子郄的眼神迷离闪烁言语中含温柔:“秋,不要离开我也不要变心,好不好?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连你都抛弃我,你要我怎么办?”
木秋惊恐不安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
“你只有死了,才不会离开我,对不对?”子郄眼中突闪出几丝Yin狠,没有半点犹虑的再推了一把。
“不————”
随着楼下人群的尖叫声越来越近,木秋的眼泪在坠落的瞬间随风飞散。
一片浩瀚泱泱的萧国国土上,星罗棋布着片片绿州和点点城池,而驻守在西北边境上的罗陵城外,几十家迁户驻扎建起的庆奚小镇里有一户偏陋的茅屋,屋前一片秀丽葱茂的竹林,在经过昨夜的狂风骤雨之后愈发显得鲜嫩翠绿,叶尖上的点点水珠在微风中摇摆滴落。
初晨的阳光洒在屋檐上,水珠沿角滴落。
房枷列抱着刚初生的儿子在院中逗弄着,脸上布满初为人父的骄傲与幸福:“儿子,乖,给爹爹笑一个。”
早年他还是一介落魄书生时,经人介绍到一处大户人家做夫子,才得与这家三小姐郝琴琴相识,俩人从此相知相爱后就此私定终身。在一夜幽会中,郝琴琴带上早备好的包袱下定决心要与他私奔,后经几番长途险阻最终才落户于这僻境边镇。
木秋从现世的骤亡中再次轮回,并投身在这房家。几日的晕睡意识还未清醒,挪动一下,感觉象是被捆着动弹不得,举手无力。
隐隐记得父母自杀后因债台高筑,不得不缀学打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又如何到这里的却始终想不起来,只是那最后一幕……,他看到自己从很高的楼上仰面坠下,眼中含着泪水,夹杂着悲伤和失望。想到这里心脏一阵刺痛,象是被一双手紧紧的捏着,头也跟着胀痛起来。
“你说儿子的名字到底是叫什么好?”此时屋外传来房氏夫妇的对话声,意识混稀中的木秋闭目侧听着。
“列了好几个,都很喜欢,就是不知道选哪个好。”
“拿来我看看。”
当他睁开双眼,凭着屋外的阳光从窗纸透射进来,他看着屋中古老又简单的家居摆设,窗下摆着一张乌黑的书桌,桌上的书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泛黄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图,屋中的一角还有一台又宽又长的古琴。
“这是哪?我记得……”试着再次回想,脑中快速的闪过一些莫明的画面以及模糊的人影,使他心绪错乱如麻无法理清那一闪而过的画面。
“感受这样真实,我真的就这么死了吗?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