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啊,徒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要丢下师傅。”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拉着一个年轻男子。
“师傅,是您让我代替你去给皇帝送药的好不好!”沈飞然觉得冤枉,明明是师傅让他去的,现在怎么就成了自己丢下师傅他老人家了呢。
“我只是随便说说。”年纪大了就是怕寂寞,可就收了沈飞然这么一个徒弟,现在真的要走了,他又舍不得了,耍起赖来。
“师傅,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吗?”以鬼医的话来说沈飞然长到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涉世未深容易吃亏,他担心。
“你这个小白痴,外面世道凶险,什么妖魔鬼怪都有,狐狸幻化成漂亮女人到处勾男人的魂。”他师父从小就毒害下一代。
沈飞然听地头头是道,连连点头。
鬼医露出了得逞地笑容:“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之后再说。”
沈飞然一想不对了:“师傅我再过三个月就十九了,山下的村子里那两个和我差不多大的都当人家爹了,还说要给我介绍媳妇来着。”
“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就是师傅我,我难道会骗你不成?”鬼医皱起了眉头,很生气地怒视着他。
“徒儿不敢。”师傅生气了倒霉地是自己,沈飞然连忙道歉。
鬼医看着徒弟越发英俊的脸,也不禁感叹起他当初果然没白捡。就是那性格太过善良,没心机,就是被人欺负的料。
“你真得很想下山?”
“恩恩。”沈飞然猛点头。
“那好。”去外面磨练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
“师父,你耍我是吧!”一个月开什么玩笑,“三个月。”
“最多给你两个月,不想去就算了。”徒弟怎么斗得过师父,好算你狠。
“师傅保重,二个月之内我一定赶回来。”拎起包袱就跑了,鬼医急忙追出门外。
“我还没说完呢,喂。。。。”哪还看地到什么人影,“这小子的轻功又进步了,切。”鬼医很不爽地进了屋,嘴里细细碎碎地念道:“你等着瞧,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昨日上山的那几人按照约定在山脚下等着,沈飞然一溜烟功夫就到了山下。总管太监身边带的几个大内侍卫一个都没发现有人靠近,直至沈飞然跳进凉亭。
“让各位久等了。”拍落衣衫上附着的树叶灰尘,形象是很重要的。
“小兄弟轻功了得啊,咱。。。我们都没发现,真是英雄出少年。”那人看似很敬佩。
沈飞然摇头,“我就这轻功还过的去,其他的,怕是要让各位见笑了。”
“难得小兄弟如此谦虚。”众所周知鬼医就收了他这么一个入室弟子,鬼医的那些功夫还不是都要传给他一个人的,这十几年来没学到七八层,一半总归是有的。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就起程。”那人吩咐了手下几句,让沈飞然跟着他坐进了马车,马车有两辆,他们两人坐一辆,其余几人坐一辆轮流赶马车。
那几人皇命在身,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一路颠簸了十余日赶到皇宫。皇上已病入膏肓,这几日全靠着灵芝人参这类名贵药材得以续命。
那人让沈飞然在偏殿等候,自个儿先进了皇帝寝宫,片刻之后出来请沈飞然随同他一起进入。透过明黄色纱帐,见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咳嗽了几句,巍巍道,“你便是鬼医的弟子。”
“草民正是。”沈飞然再笨也知道床上那人就是皇帝陛下,连忙跪下行礼。
“那你过来给朕诊治诊治。”沈飞然站起身,宫女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请他坐下,从账内伸出一只干瘪的手。两根手指搭上手腕,把脉。
这脉象诡异的很,他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功夫本来就不到家,这会还是要靠他师父。摸出一直揣在怀里的纸条,上面写道,皇帝老儿中了毒,这药可暂时保命,要解此毒,去杭州西湖找你师叔赤水仙。下边有行小字,如有不妙,拔腿就跑。
沈飞然黑了半张脸,师傅啊,师傅,你不是在让徒儿来替你背黑锅。“朕的病有何不妥,不妨直言。”你难道要他直白的告诉你,皇上你身边有人想毒死你。
沈飞然还想保证他这条小命娶妻生子,“皇上,你的病还有救,不用太过担忧。”额头直冒热汗,又道,“我这儿有几颗药丸,请先服下。”从药瓶里倒出几粒深褐色药丸,递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李公公上来接了过去,“这药是否让奴才先行试服。”皇上的膳食药物都要先验毒无非是用银针或者是让人先行食用,这是皇宫里的规矩。
沈飞然听他这么说立马站出来阻止,“万万不可,我师傅这药只对皇上的病症有效,要是一般人吃了就是剧毒,非死即伤。”他知道这个李公公按得是什么心,要是他的药换成毒药,那他不就死定了,编了个理由回绝。
那人没了动静,床上那人发了话,“拿来,喂朕服下。”李公公倒了一杯水,拿着药一同送进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