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然昏睡了一宿,今早醒来觉得全身无力,想到是别晚失血过多伤了元气。腹中空空,爬得爬不起来又如何去填饱肚子,正在为此发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在他房门口悄然而止。
凤晓月先行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床前,“你昨日不是说今早就起程赶路,怎么自个倒是睡起懒觉来了。”凤晓月不明缘由,埋怨着。
凤涟漪缓缓的走了过来,看了眼沈飞然面露担忧,“我看沈公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是否是身体有何不妥。”
沈飞然苦笑道,“殿下猜得没错,在下昨晚不小心染上风寒,还得劳烦两位再多等一日,明日一定与你们一同上路。”
“要是如此,沈公子大可多休息上两三日,不必勉强。”沈飞然一再摇头,凤涟漪又说,“是否需要我请柳老爷请个郎中过来给你瞧瞧,喝上几副药也能好得快些。”
要是郎中来了,他这失血之症可就瞒不住了。沈飞然连忙说,“不过是个小小的风寒我还应付得了,也就不必劳烦柳老爷,多生事端就不好了。”
“沈公子说得也是。”那个柳老爷本就想多留他们几日,要是让他知道沈飞然感染风寒,不就是给了他挽留他们住下的借口,想来想去也是不妥。
沈飞然迟疑了半会,才开口。“我肚子饿得慌,有劳两位给我拿些吃的来。”他肚子饿的受不了,这才硬着头皮开口要吃的。
“呵呵,呵呵。”凤晓月窃笑道,“原来顶顶大名的沈少侠也会饿肚子,真是一大奇闻。”
沈飞然微红着脸,“我也是人,不吃东西自然也会饿,有什么好笑的?”
“沈公子说饿,你还不快去给他弄点吃的。”凤涟漪给凤晓月下了指示。
凤晓月一脸茫然,“为什么要我伺候他?”他长到这么大,哪有伺候过人,心里有些不服。
“你忘了昨日沈公子才救了你我一命,让你拿些吃食过来可有为难你,你既然不愿,那我去拿便是了。”凤涟漪面露不悦之色,说着便站起了身。
凤晓月连忙上前阻止,“九哥昨晚上又发了病,怎可让你劳累,刚才是我说错话,我这就去拿些吃的过来就是了。”说完匆匆离开厢房,到厨房去找吃的去了。
“让沈公子见笑了。”凤涟漪觉得刚才有些失礼,又不便在凤晓月面前直说,等他走后才跟沈飞然说道说道。
“哪里的话。”跟凤涟漪独处他还是有些紧张,抬着头不说话。凤涟漪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也不爱主动问些有的没的,两人默默无语地僵持了好一会。
凤晓月大步跑进房内,急忙锁上门,两手空空不见有任何吃的,一脸惊恐未消。指着房门“我刚才,我刚才。。。”喘着粗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凤涟漪拿了杯水给他,“喝点水,慢慢说。”
凤晓月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断断续续的说,“我刚才去厨房间找吃的,血,我看到墙上有血,地上到处都是血。”
“厨房平日里宰杀牲畜,留有血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看把你吓的。”凤涟漪不以为然的轻松态度,只把他的话当成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沈飞然可不这么看,“师傅说过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我们出皇城没多久就遇到遭强盗打劫的主仆二人,又同他二人一块到了此地,现在是不是也太凑巧了一些,我看这事不简单。”
“沈飞然你可别吓我。”凤晓月还是个小孩子经不起吓。
“是啊,沈公子我看这柳家人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会不会是你多虑了。”他们兄弟从小生活在皇宫没见识过什么叫江湖险恶,也不能怪他们无知。
沈飞然挣扎着坐了起来,“安全起见,有劳九殿下扶我去趟厨房。”
凤涟漪扶着沈飞然,凤晓月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上也不见有人,沈飞然的脸上更是严肃了三分。到了厨房,凤晓月指着西面靠窗的墙,“奇怪了,明明刚才还有一滩血,怎么这会就没了?”
凤涟漪连连叹气,“我就说是场误会,一定是晓月这孩子想偷懒,就编了个谎话想糊弄你们。”凤晓月是百口莫辩,难道是看花眼,或则就是做了场白日梦?
沈飞然眉头一皱,他从小在山岭间长大,嗅觉出奇的好,他明明就闻到了些许血腥味。要是又血迹在还好,不在就说明前不久才被人有意抹去。
理由吗,不言而喻。沈飞然先不敢声张,让凤晓月在厨房里找找有什么吃的,就地啃了几个馒头充饥。回到房里,从包袱里拿出一些银两,交给凤晓月,让他去外面药铺去买几味药材回来。
凤晓月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子,不太会引人注意。沈飞然自个还未恢复元气行动颇有不便,凤涟漪的长相又太显眼,买药这事让凤晓月做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凤晓月一开始是不愿意的,沈飞然请凤涟漪出面才说服了他,这才慢悠悠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