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北野大堂之上,人人面面相觑,坐在上位的锋尚不再往日的温稳,“王爷,这是西庆呈来的协议,上有您的玉玺,还有停战军印,请王爷定夺!”还是肖老将军沉着,其实他自己一把年纪也心口冷汗啊,半响,无声,却是胜有声,不会开战吧?有违君子之风,不开吧,摆明了被别人宰了一刀,尤其是下面一干人等皆不知是何原因,何时下的这协议,他们的王爷带了面具,袁漓失踪,白池呆滞。
“按协议上的做,北野这些气度都没有了吗?白池,派探子去,何时出城,白池?!”
“是。”平淡无力回应。
“本王差不多要回阳城了,肖丞相,这边你就继续留守,虽三年不开战,但是士兵,马匹,武器本王要的是翻倍增长!今日到此,都退下吧。”为什么现在心中总是满满的愤怒,恨意,每想起听到某个名字就不由自主的攒动心脏,自己以前绝对没有这暴戾之气,此人果然手段毒辣,伤我太深,袖袍一甩,带起一阵冷风。
“为什么宇文响泉还不回来?”袁漓推进宗鸣天的房间,开口就是质问。
“相信锋尚已经收到我的要求了,既然你过来了,就即刻动身吧,若知回来接应我们的。”宗鸣天并未正面回答问题。
“我跟你走时建立在锋尚的平安之上,如果宇文响泉加害锋尚。。。。。”
“加害又如何?这次你用三年换来,还有很多三年,再者我与宇文不过互相利用,非友非故,请你不要因他影响我们之前的情谊,小漓。”抓住袁漓的手腕,几分力道就让袁漓意识到现在的局势由他控制。
袁漓头也不抬,对不在乎的人,任何表情都是浪费,“砰砰砰”敲门声起,宗鸣天松手警卫,“公子?公子,在不在?小,小胖。”小胖,袁漓居然一阵欣喜,忙起步开门,宗鸣天印象中的袁漓不曾如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个仆人也可以使他变化,三年时间,也许自己也可以,那曾经放弃的念想又点燃起来。
“小胖,你怎么来了?锋尚呢?你来之前好了吗?”关切之心表露无疑。
“王爷,挺好,就是听公子的,喝了药就一直睡,白将军领了一个人来,就关好门了,可是公子,那个人,好像,好像是南雄的王爷,不是坏人吗?”小胖最后的话声音低的不行,想起自己的哥哥中毒而死的事情来。
“那你来的时候王爷醒了吗?脸上都好吗?”
“王爷脸怎么了?睡下的时候都好啊,白将军给了我地址,我就找来了,我怕那个人,没等王爷醒来,公子当真不回去了?”
“恩。”这一声恩说的艰难,醒来就说清楚一切,却失去了亲口告之的机会,但是你应该懂的吧,白池也会告诉你的吧,三年,不远,而且一切都安排好了。
“好了,你们主仆二人有的是机会叙旧聊天,整理一下,出发,去西庆!哈哈哈。。。”
整理?有什么好整理,想念的人带不走,其他不过身外物,带个脑子不就行了,袁璃坐在马车内,帘子全部遮盖好,不愿意看着北野一点点远去,小胖突然撩开门帘,探头进来,满脸兴奋,胖脸红通到不行,“公子公子,下雪了,快看!好大的雪!”袁璃这才打开一边的帘子,望出去,纷纷扬扬,在这广袤野外,望不到尽头的苍茫,这一望无垠的尽头没有了征服的欲望,有的尽是未知的茫然,回头看,已是一片白茫,高高的城墙渐渐模糊,还没醒吗?送行也没有嘛?
宗鸣天的马倒退到马车旁,一张狂野的脸郝然出现,“怎么?恋恋不舍?”
“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利落回答,短短一两年变化还真不小,这次收获也不小,换你回去,值了,三年更能换回来了吧,“驾”继续骑马前行。
是,恋恋不舍,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殊不知城墙之上却是万箭待发,瞄准马车,“王爷!万万不可!协议已下!若我北野贸然行动,只怕失信天下英豪之心啊!王爷!”白池下跪拽着锋尚手臂。
为什么这么恨?胜过当年王兄锋兄弑父之痛,还留其性命,什么时候潜伏计谋的?一起进中赤的路上,经营青馆的数月,朝阳王府的一晚也是?后面还有那么多岁月时光,袁璃,袁璃,袁璃!头痛欲裂,“好!既然你这么相守协议!朕封你为边关大将军!给我日夜守着本王的北野边疆!约定三年你都给本王待在这里!”锋尚转身离去,白池颓然坐地,不用回去了,肖猛,你也支持我这么做吧?怎么能让王爷伤了袁公子,如果有一天王爷摘下面具正常了,会崩溃吧,就三年,等他们见面了,一切都会好的。
大雪依旧,马车碾出深深两道轮印,不断被新雪模糊,覆盖,一个背影走下城楼,脚印深沉,两个方向,是否还能相会。
中途若知大军相迎,一路对袁璃冷眼相向,袁璃就直接没把目光放他身上,过了好几日才到了西庆,雪停,一路旷野,街道,屋檐,至王宫,如梦幻般银装素裹,原来雪这东西从古至今都会让人迷恋,“这雪跟你一样,冷的很美丽。”宗鸣天说了一句,“来人,还有哪里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