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无心,无心!
你千万不要有心,要无心!无心才能不受伤!情伤,情伤是治不好——
母亲的话犹在耳边。
母亲,一个平凡的女人,平凡到要的东西只是在闭眼之前再看那个日绝情的人一面已。
也许,是报应吧!在离开那个自己住了七年的小别院后,整个冷冰冰的大宅子被突起的大火所吞末。当然,也包括那个绝情的,可以称之为父亲的人。
了结了我所牵挂的一切。
反正,除了母亲,别的与我无关。
街头打架,拣东西果腹,睡破庙,活着,就这样在黑暗里过了半年,还是因为活着,所以我见到了云。
还记得,那日,天空很蓝,太阳很大,饿了二天没饭吃,跌跌撞撞的在大街上走着。看到自己的路人的无不悟着鼻子避开,连带还有那看得麻木的鄙视的目光。
头好晕,太阳太大了吧!
不会衰到中暑了吧!
“噢!”低低的声音传至耳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长眼睛!”撞到人了,是个同样年龄的人,华衣着身,环偑胸饰,无一不缺,身份肯定很显贵吧!会不会被打死呀!也许,自己真的快要见到母亲了,这样也好,这人世真是没有什么是自己留恋的。
“你还好吧!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嗯!”白静的手拭上自己肮脏的额头。
“……好像是,是中暑了!”平生第一次说话不畅。
“那里有树Yin,我扶你到那边休息一下吧!”好温柔的声音,真是悦耳!
“嗯!”自己低声应道,就一会,再一会,就让自己再贪恋一会这突来的温暖吧!
就这样,我认识了云。
云好耀眼,像一朵被朝阳染红了的云朵一样,那种金灿灿的光辉,从内到外,是那么耀眼——好像拥有这种绚烂!
云是哪个贵族子弟吧!离自己这种社会最底层的小乞丐好远呀!
远到,遥不可即!
后来,一大票官兵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带走了云。
那时的云,突然变得很冷漠,冷冰冰的,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再看自己一眼。
像从来没见过自己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我依旧是人尽可欺,永远在街角的小乞丐。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和一次擦肩而过。
回眸,也许自己真是那个五百次回眸的人,只此一次,自己就记下了那只温暖的手,暖到心里的温柔。
上天是公平的,总会给你一个实现梦想,或拿到你想要的东西的机会——
柳找到了自己,他说他会让我有报仇的能力,报那劳什么子的灭门之仇。
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在我的记忆中,有的只是那一场映红了夜幕的大火。
于是,我便问柳,为什么他不去报。
那时,躺在床上的柳,笑了起来,是那么得很惨淡淡,让人心酸!
于是,我便成了柳无心。
无心,无心!
怎样才能无心,没有办法,自己还是有了心,心里有那只毫不嫌弃自己肮脏的额头的手,暖到心里,心底去了!
终于,手里的血多到可以继承柳的位置,差的只有一个象征性的仪式吧!
了如楼的情报,可以是收集、探查得来了,也可以是制造的,当然是要用血来做才有效果嘛!
听柳说,我之所以能这么容易得到柳舵主这个位置,是因为了如楼也在新旧交接呢。
于是,我在按规矩,要完成上任舵主,也就是快咽气的柳的一个任务,任务很简单——就是去查清,那个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的修筑河堤的二十万晌银案中,晌银倒底流到谁的口袋里去了。
运河轻流,花舫乐游。
寒嫣,寒嫣,真后悔起了这么个名,若非这名,自己在画舫的这几天,也用不着这么装冰山,累人呀!
不过,任务基本是完成了——
温柔乡,英雄冢。
正所谓,枕边一阵风,胜过忠言千百边。
正常人在一夜翻云覆雨后,很少有人不说实话的。
有意思的是,除了我在查晌银的事以外,还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在行动着。
周妈来报有人点了我的台,点名要我做陪,而且还是大手笔——包下了整个画舫,细来打听才知道是八皇子朱云绝。
八皇子,那个内敛到几乎不出府的人,有意思!
将写好的宗卷封上火漆交给柳的护卫潇,那个原本可以成为下一任舵主的人,那个每次看着柳眼里总有淡淡哀伤的人,那样的寂廖,柳却从来没有看见过,也许是从来没有放在眼里,在他眼里有的只有那劳什么子的灭门之仇。还是我的灭门之仇。
不知道明天我代替了柳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呀!
柳死后,潇会不会也跟着一起走呀!
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