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昱提着食盒低头走进房间,小心地掩去了眼底的幽暗之色,将食物取出放到桌子上,然后服侍泠月白洗漱更衣,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泠月白的神色难得恍惚,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洛青昱看在眼里,只当他是在想着刚刚那个男人,对那男人的愤恨之意便更深了几分,连带着动作也僵硬了些许。
泠月白低头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待泠月白收拾妥当,已是中午,太阳正毒的时候,泠月白眯起了眼,看了看四下已然开始忙忙碌碌的侍卫侍女,心下竟是有些莫名的感慨。来到这个世界,已是几个月过去了,从开始来到这世界时的孤身一人,到现在,以主人的身份站在这里,从云阁,到皇宫,再到这琉璃王府……这一切就好像一个离奇的故事一般,但它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泠月白想到了那个充满着回忆的梦境,隐隐又感到头有些痛。
“主子,您……怎么了!”洛青昱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泠月白淡声道,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他心中隐隐知道,他忘记了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他也隐隐有预感,只有集齐了血绫罗鸳鸯泪,他才有可能弄清楚,他忘记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青昱,随我进宫。”
等待并不是他的风格,皇上无端在百官面前对他大加封赏,也许并不仅仅只是单纯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至于那个掌握着鸳鸯泪踪迹的七重樱……虽与他仅有一面之缘,但是那个人,很危险。
现在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之势,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时,既然如此,那么他便去抢占先机…。。。任何人,都休想要控制他泠月白。
洛青昱呆愣了下,忙忙点头,匆匆去吩咐人备车。泠月白隔着衣衫轻轻抚着缠在手腕间的鸳鸯泪,目色渐渐冷凝成冰。
琉璃王府离皇宫并不算远,泠月白下车时,便见到经常跟随在皇帝身边的侍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道:“参见王爷。”
“我要见皇上。”泠月白拱手回礼道。
“皇上在御书房等候王爷,王爷,请。”那侍卫说完,倾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走在前面先行带路。泠月白带着洛青昱紧随其后,一路上有宫人偶尔瞟向他们三人一眼,随即低下头匆匆绕道离开。
泠月白被带到御书房,那侍卫轻叩了几下门道:“皇上,琉璃王爷到了。”
“进来。”从房中传来皇上威严的声音,泠月白将洛青昱留在门外,推门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御书房中并不仅仅只有皇上一人,还有那个一脸严肃的镇国将军南宫楚天还有他那个一脸雅痞的儿子,南宫肆封。以及不惑的中年男人在见到泠月白推门而入时先是一愣,而后便脸色极为不好的转头对皇帝道:“皇上,容臣告退。”
皇帝摆了摆手道:“楚天,月白又不是外人,让他听一听也是无妨。”
“皇上,此事关乎白炎百姓的安危,他……”南宫楚天眯起眼冷冷瞪了泠月白一眼道:“在未确定他的身份之前这般轻易的让他接触白炎机密之事,臣以为皇上实在是太过草率。”
泠月白微微挑起了眉,这个人,从见到他第一面开始就一直对他抱着怀疑与敌意的态度呢……
“行了行了!”皇帝有些不耐烦的抬手制止南宫楚天继续说下去,他转过头对站在门口的泠月白和颜悦色道:“月白,不必拘礼,过来坐。”
“皇上!”
“爱卿,朕自是知道你的担忧的,但是,朕可以以朕的江山担保,月白,他定是染沨的儿子!爱卿信不过朕,难道还信不过朕的江山?”听到皇上的声音已经隐隐不悦,南宫楚天只得将要说的话收回去,狠狠的瞪了泠月白一眼,不甘不愿的坐回了椅子上。
“皇上若是忙于国事,月白可以在外面等候。”泠月白淡声道。
“不必了,月白,你便先坐那里等等。”皇上温颜说道,复而又恢复严肃对另外两人正色道:“我们继续,楚天,关于北冥使臣所说的话,你怎么看?”
“北冥位于西方极寒之地,本就是我白炎难以触及之地。现下昊苍欲攻打北冥,我们又何必为了那区区小国而与昊苍为敌。皇上难道忘了,当年白炎与昊苍那一战……昊苍的实力不可小觑,还请皇上三思。”南宫楚天顾忌着泠月白在场,说的倒是极为的含蓄隐晦。
皇帝皱起了眉,思索着南宫楚天的话,似乎是有所动摇。
“话虽如此,但是北冥来使如此之诚恳,而且,他们给出的条件也是相当的诱人,臣倒是觉得,可以考虑。”南宫肆封轻轻一笑,竟是出言反对了南宫楚天的话,皇上虽是已经见怪不怪,但是南宫楚天却是被他气得青了脸。
“你未曾与昊苍交过手,难道就为了那么一点好处利益便将白炎百姓推入水火之中?荒谬!荒谬!”南宫楚天愤愤一拍桌子。
“孩儿自是未曾见识过当年那一战,但是也是略有耳闻。知道昊苍是唯一可与白炎匹敌的国家。但是,您又可曾想过,昊苍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