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眼弯弯,有一瞬间暮阡浔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一身破衣,脸庞脏兮兮的,浑身伤痕,瘦骨嶙峋。他却傲骨孑然,愤然起身,目光如炬,让他瞬间想起了一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尽管他衣衫破烂;尽管他年龄不大。
他又想起少年仰起头高傲地宣布:“记住,我叫冶瞳,妖冶的冶,瞳孔的瞳。”
是的,他的确记住了,并且记在了心里。
少年曾经果断地答应他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那般决绝,偏偏叫人心疼得紧——他太骄傲自负,太决绝狠辣,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得到好结果。但他欣赏他,欣赏他的人,欣赏他的性格,他的一切一切。
他还记得,他有洁癖,到了客栈里,擦过的桌子椅子都要再擦上数十遍,那懒散中隐约透着恼怒的表情真叫人好笑。
他心疼他,但他不会帮他;但他心疼他,所以他把自己的匕首给了他,那是真正削铁如泥的寒铁……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不过,他从来没有后悔。
他也记得,少年和那个七绝谷的家伙打架时,动作的干脆决断,甚至那种千锤百炼般的招式看得他吃惊不已,但明面上却要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事实上,他担心得要死,担心他被那个七绝谷的小鬼伤到……可他早就习惯了掩饰一切,所以他不说。但他的人,究竟是不能被欺负的,所以他果断地叫影卫去杀那个家伙;即使,他是七绝谷的人,身份不简单。
然而,少年下一刻却突然对他说:“放了他。”
多奇怪啊。他一路上几乎没有和他说一句话,现在却突然开口了,还是为一个人求情?没由来的,他有些愤怒,但又夹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是……嫉妒?不,他不会嫉妒;他只是,不习惯罢了。
少年的棋艺高超让他惊叹,一时间感慨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果然与众不同。但是,他却不像他的父亲,把少年仅仅当做“那个人的孩子”,在“那个人”的光环下,他讨厌这样,他认为,冶瞳是不一样的,即使是“那个人”,也比不上他。这是种没由来的情绪。
他曾经说过,不喜欢笑就不要笑,很难看。但是,他一如既往地笑着,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听了冶瞳的话时,是如何情绪,那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辛酸。
而少年在“天涯”上的纵身一跃彻底征服了他,那是种他并不明白的情绪。有赞叹,有愤怒,又有几分后悔的复杂情绪,尽管知道下面并没有什么……
然而,跳下去之后,少年竟然不见了!
而且这一消失,竟然就是八年!
八年,他一直在找他,动用了手上的任何关系,甚至于去……然而,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找到冶瞳,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甚至,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他。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直到两年前,他打听到他被无法那个老毒物救了,一时间他有些着急,毕竟无法“老毒物”的名声传遍了江湖,那个老东西心狠手辣得很,他竟然担心他,那种……比担心自己还要担心的情绪,让他没由来地不安,但却被他压了下去。
他动手去找他,药谷中却没了他的身影。
他又消失了……
那段时间,他心绪不定,喜怒不形于色,甚至做出了很多不理智的事情。但是他依旧甘之如饴。
一年前,他无意间发现了他的画像。
冶瞳变了很多,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双眼睛,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黑白分明,除了黑,便是白。黑得透亮,像是黑曜石,乌黑,却不明亮,更别提明媚温暖清澈见底了,但是偏偏深邃透彻,好像……看透了人心似的。
他知道,他和一个叫做“舒清”的人走得很近;他嫉妒得发狂。他也知道,他素有“风流皇子”之称,那些烟花女子气得他牙痒痒。他更知道,他的那个劳什子的“父皇”压根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对他虎视眈眈!
他甚至想过立刻来见他,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压下了想见他的情绪。
直到……昨天的花魁选拔。
他终于见到了他。
他却不认识他;虽然他好像对他还有印象,但是……“好像”还不够;他需要让他永远记住他,铭记,深刻地铭记,记在心底。
*
没错,暮阡浔就是攻了……嗯,温柔腹黑攻,好吧,温柔前面加上【伪】,吼吼。
虽然你们可能会觉得感情来得是不是太快了,但是……请相信我,没这么简单【我们的口号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最后说一句:昨天和今天都停电了,好热啊。嘤嘤~另外,补课真的好累。一天八小时,早上五点多起床赶公交……:-(,我都想哭了。【所以更新不稳定不是我的错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