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命安现场,何人敢在此处造谣生事!”
堵在门口的人群被驱散了,两边迅速站了两排衙役,接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太守老爷背着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个师爷模样的中年人。
“刚才是谁说死者不是自杀的啊?”太守老爷瞪着眼问,下巴的胡子一翘一翘地。
这三年一度的政绩考核就要到了,可在这紧要关头却出了命案。如若这人是自杀的还好,要是不是自杀的,那又是一桩案子了。有了案子就得破案,可是如果破不了,那他头上的乌纱帽就难保了。偏偏这时候就有人不识相地跑出来搅局,这太守大人能不生气嘛!
众人的视线皆落在了林云飞身上,而林某人虽自知犯了太守大老爷的忌讳,却也不慌张,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错,就是我!”
太守老爷一怔,他没想到那胆敢造谣之人居然是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少年,也就忽略了林云飞不合规矩的称呼。可漂亮归漂亮,既然惹恼了他,就要做好受处罚的准备。
主意打定,太守便对手持折扇立于一旁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善长察言观色的师爷立刻会意。
他捻了捻八字胡须,走到林云飞面前,厉声道:“大胆,你可知随意造谣是何罪行?”
山长不忍见林云飞被太守处罚,上前劝说:“太守大人,看在这少年年幼无知的份上,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就当给崔某几分薄面。”
林云飞听山长说他年幼无知,当即便不乐意了:“我没造谣,死者的确是他杀的!”
太守见他“不知悔改”,又不想因治他的罪而得罪崔山长,心里有火却无从发泄,气得胡子一颤一颤地,模样甚是滑稽。定了定心神,说道:“死者是不是自缢身亡不是单凭你一句话就能断定的,得通过仵作验尸之后方可下定论。”接着对师爷吩咐道:“去,把仵作带进来。”师爷应声而去。
“大人,仵作带到。”
“草民王六见过青天大老爷。”一个老仵作提着箱子弯着腰走了进来,正欲跪拜。
“行了,你先去验尸,记着,可要验仔细了。看看是自杀还是他杀!”“仔细”二字被太守念得格外地重。
“是,是,是,草民一定仔细验。”老仵作颤巍巍地回话。吃了这么多年的衙门饭,他怎么会听不出太守的意思。为了保住饭碗,他也只能昧着良心听令行事了。
看着这“青天大老爷”那使来使去的眼色,林云飞心中冷笑。
看来这案子不是自杀也要变自杀了,官场黑暗至此,也只能算那书生倒霉了。在那些上位者眼里,这人命之于权势富贵,就好比鼠蚁之于参天大树。
世道若此,人力何为?林云飞决意不再参和此事了。
果不其然,太守命人放下尸体后,老仵作只是粗看了一眼,略微检查了一下,便下了结论:“启禀大人,死者确为自缢而亡。”
“嗯,死者是什么人啊?”太守啜了口茶,也不知道他在这死了人的地方怎么喝得下去,林云飞恶寒。
“回禀大人,死者乃是蜀国梁王的义子。”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噗”太守口中的香茗尽数喷了出来,“咳咳咳……你说什么?梁王的义、义子?”
“是的,大人!”声音沉稳有力。
林云飞玩味地看着那回话的书生,他早就注意到他了。此人虽然相貌普通,但一双眼睛却是Jing光闪烁,异常明亮。知晓发生了命案,却没象其他书生一样面露惊疑,嘴角至始至终都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可那笑容并未延伸到眼中,林云飞看得出那人眼中的愠怒。
仿佛在验证那人的话。外面嘈杂声起,两侧的衙役为官兵所代替。一个五十来岁衣着华服的男子急冲冲的闯了进来,奔向床边。
太守大人早已大汗淋漓。跌跌撞撞地跑到男子身边,颤抖着声音躬声道:“下……下官恭迎梁……梁王殿下!
“废话少说!我儿是怎么死的,查清楚了吗!”梁王扯着太守的前襟厉声问道,那睚眦欲裂模样真如索命的厉鬼。
太守吓得面色发白,抖如捣蒜。哪里还敢敷衍了事,应声道;“还没……没有,下官这就命人好好勘察……好好勘察。”
哼哼!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古人诚不欺我也。真是天生一物降一物,林某人心中暗爽。
许久,那老仵作又仔细查看了遍尸体,得出的结论却仍旧是自缢身亡!
太守喘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用袖子拭了拭额角的汗。
不是吧?那老头儿到底有没有认真验尸?这可是一起典型的谋杀案啊!林云飞傻眼了。
“放狗屁!我儿怎会想不开去自缢?明明就是有人蓄意谋杀!”梁王暴跳如雷,情急之下竟不顾及身份出口成“脏”。
林云飞欣赏着这难得的好戏,忽感有人扯他的衣襟,转头看去,身边的秦浩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刚才那回话的书生,而秦浩早已不知所踪。
“你……”林云飞疑惑的问。
“在下是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