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夫子卢清臣坐在学堂上摇头晃脑地读着论语,偶尔打个哈欠,抬眼无奈地望望堂下的“众生百态”,不由叹息声起。
而堂下秦浩则是一脸黑线地看着面前不停抖动的桌子,再看看憋笑到抽筋的同桌,林某人一边捧着肚子,一边对秦浩歉意地摆着手。
不是他不给夫子面子,实在是这群同窗太……可爱了!
就说那刘桓吧,整个一睡神,自打卢夫子讲课起便一直在会周公,那口水哈喇到飞流直下三千丈。还有个孩子可能是早上没吃饱,与夫子打起了地下游击战,眯着小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手里攥着块烧饼,时不时趁夫子不注意咬上一口,那模样堪比一正在偷仓米的硕鼠。其他的作画者有之,赋诗者有之,闭目养神者亦有之。
唉!不愧是有名的书院,连学生都这么地……特别。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林云飞靠近秦浩,压低声音问道:“这就是‘有名’的书院?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非也!是有才学的士子嫌内容太肤浅不愿听,没才学的士子压根就不想听!”后桌的陆无双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原来是严重的两极分化啊!这和二十一世纪那些名牌学校的情况倒是极为相似。这年头,当夫子不容易,当名府的夫子更是难上加难啊!
这下连一直在暗中观察卢夫子的林云飞也不禁要为其掬一把同情泪了,试问哪个夫子愿意在学堂上被人当空气晾着?
百无聊赖间,林云飞再次抬头四顾,无意间对上到王襄愤怒的双眸,似乎要将人片片凌迟,林云飞瞬间汗毛倒竖,再次确认,才发现王襄看的是刘桓。
嘿嘿,就知道那刘桓不是个东西,事后翻脸不认账了!林云飞心中冷笑。
“刘桓!你来说说何谓‘仁道’。”实在看不下去了,卢夫子郁闷地抚了抚有点发晕的脑袋,点了刘桓的名字,想让他醒醒脑。
在林云飞鄙视的眼神中,刘桓撑开朦胧睡眼,擦掉嘴角的口水,站了起来,半晌回声道:“人道?不就是男女之事嘛!”说完还自鸣得意地笑了笑,神态猥琐至极。
静!绝对的静!少顷,其他学子反应过来,哄堂大笑。
卢夫子的脸都绿了:“你……你……”后面的话没说完,卢夫子忽然用手抓着喉咙,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糟糕!不会是气急攻心了吧?
林云飞走上前想替他查看一下,谁知他突然抬起头来,面部肌rou不断地抽搐着,最后竟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苦笑!
林云飞看了看他用白布包着的左手,想起秦浩所说的话,再结合目前的症状,难道是破伤风发作?
还未等林云飞完全明白过来,卢夫子猛地身体后仰,倒在地上,反弓着身子,全身开始抽搐起来。
其他学子以为夫子犯了痫病,慌乱起来,个个闪得远远地,生怕染上晦气,学堂内顿时闹哄哄。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个成天只知埋头啃书的书生,一到关键时刻,便方寸大失。
救人要紧!其他人是指望不上了,林云飞对陆无双说道:“陆大哥,麻烦你去找套针灸用的银针,再送到卢夫子房间来,我有急用。”
陆无双心中诧异,没想到他这个“贤弟”还懂岐黄之术,可他不是出身渔家吗?有哪个渔夫有能力培养一个这样出类拔萃的儿子?而且,观他的气度,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小小卖鱼郎!
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兴趣,陆无双并不着急解除自己的疑惑,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贤弟别急,我这就去!”他哪里知道,林云飞是怕卢清臣就这样一命呜呼,若是如此,那江孟将永远都翻不了案!
林云飞看了看秦浩,犹疑道:“呃……能不能帮我把夫子背到他的房间?”已过知命之年卢清臣虽是一介儒生,可生得油头大耳,体形堪比一个虬髯大汉。以林云飞目前刚过一米六的短小身材,根本不可能背得动。
秦浩面上有些愠怒,这个人难道就不知道为自己的安慰考虑一下?破案能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林云飞知道他的顾虑,解释道:“放心,卢夫子患的不是痫病,应该是伤口引发伤痉。”
秦浩闻言,将信将疑背起卢清臣,奔向后院。
房间内,林云飞让卢夫子敞开衣服在床上轻轻侧卧,再请陆无双帮忙按住他仍在不断抖动的身体,便开始为其治疗。迅速地先后在他的百会、大椎、身柱、至阳、筋缩、风府、命门、颊车、风池、合谷、委中、足三里、承山、阳陵泉、后顶、陶道、悬枢、脊中、三Yin交、肾俞、昆仑、下关、环跳,神门、交感(耳xue)上施针,作大幅度捻转,考虑到他的情况比较严重,加取了耳xue神门、交感2xue。许久,卢夫子终于停止了抽搐,昏睡过去。
秦浩心下惊疑,林云飞的施针手法的熟练程度,绝对比那些所谓名医强上百倍,可这样的医术,是一个年仅十三的少年能有的吗?哪家的名医,能教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