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再者是什么呢?记忆像是交织的密网,随便拉起一角,就会扯出一连串的回忆。我曾不止一次感觉到,贺兰情就像一头孤狼,骄傲而理性。可惜我不曾想起,狼是一种极富智慧的动物,他们隐忍而执着,认定的目标即使付出千百倍的努力也要达到,于黑暗中慢慢蛰伏,寻找机会给予猎物一击必杀。我欣喜于他的成功,却忽略了成功背后埋藏的累累尸骨。
天色已不早,我搁下手中的杯子,“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了。麻烦把惊雷和小银找来,我们这就回去了。”
“楚青岚……”贺兰情突然将我抱进怀里,明明是冰山样冷酷的男人,可体温却像火炉般暖的让我心悸,阳光一样清甜的味道一点点渗入神智,脸上的温度也在一点点升高,不妙呢,心跳……为什么这么快……灼热的气流喷洒在耳边,
“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想吗?不想吗?不想吗?想吗?我茫然地抬起头,该死,又是那片暗紫的星云,美的让我深陷的漩涡……
“我……”
“陛下,莫先生来了。”门外有侍从低声传道。
我猛然惊醒,连忙推开他,涨红一张老脸瞪着他道:“想你个头,你丫不打招呼来来去去的,当我开青楼呢!”
贺兰情似无奈又怨念答道:“我晚些时候再跟你细细解释。来人!”
赶在宫人进来之前,贺兰情飞快地在我唇边偷亲一口,然后在我暴走之前恢复了面瘫的样子,嘱我跟着那侍从出去,惊雷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真是,这人什么时候这么表里不一了,我忍不住暗自吐槽,余光乱瞟间,恍惚看见一个背影熟悉的人走了进去。
北荒是由游牧各部组成的国家,所以在建筑风格上也保留着诸如圆顶等独有的特征,粗糙的石砾显出一份独有粗狂与豪放,很适合这里苍茫的景致,王宫亦是如此。不过皇太妃住的地方怎么看着有种空中花园的感觉,桑梓像是提过,王妃是外族人。看样子前代的圣王应当很宠爱她吧,不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手笔,但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主子!”惊雷一见我就冲了过来,焦急地上下打量我,“没什么事吧?”
我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禁不住心头一暖,拍拍他肩膀笑道:“能有什么事,美人请喝茶啊。”
“什么?”
也不管他听没听得懂,我伸手抱起从刚才起就一直咬着我裤腿的小胖狐往回走。我去,这rou感的。我一脸深情地凝望着小银,
“胖子,你给减肥了。”
嗷唔!(岚:狐狸是这个叫声么……)
然后意料中的得到齿印一枚,白眼一对。(小银:你才是胖子,你们全家都是胖子!)
“我靠!小东西也太狠了,咬这么深!”我捧着手腕的牙印细细观摩,罪魁祸首安稳的趴在惊雷怀里,悠然的摇起大尾巴,看得我也痒痒。
“好了主子,你就不要跟再小银置气了。”惊雷正笑说着,忽然脸色一变,“屋里有人。”
“有人?”不是吧,我哭丧起脸,这有完没完了!
一直懒洋洋的小银忽然直棱起身子,耳朵飞快地转动几下之后,跳下地,窜进了大门,吓了我一跳,连忙跟了上去。不设防一道声音炸在耳边,眼泪就那样肆意而下。
“哥……”
北荒王宫,圣王随意地倚在卧榻上,面色沉静,浓密地羽睫掩盖了一切情绪,只在不经意间透漏出无上的威严。一旁静坐的男人默默观察着这位年轻的王者,虽然他还很年轻,但只这份气势,就足以让人诚服,加上那如孤狼一般的执着,王的将来,不可估量。
贺兰情任由男人略显无礼地观察着自己,心里对他的好奇也在一点点的加深,这是个略带痞气的男人,狭长的眼线总是一副没Jing打采的样子,只在某个瞬间射出如鹰的利光。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明明不过三十出头,可头发却已如老人迟暮一般灰白枯杂,两者搭配在一起诡异的扎眼。想起那时他莫名的出现,贺兰情不由眉心微蹙道:
“前线战事如何?”
男人露出个你终于问了的表情,懒懒回答:“顶得住。老头子这几年陷在温柔乡里,那几个臭小子早把朝堂搞得鸡飞狗跳,前些日子发大水,他们现在都自顾不暇了。”
“好。”贺兰情直起身子,冷笑道:“他们既然有胆子挑衅,那也要有本事承担后果。告诉贺兰耀,来而不往非礼也,替孤送份厚礼给他们。”
男人闻言露出个痞笑,厚礼吗?那可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王……你准备如何安排那人?”本要退下的男人忽然迟疑片刻,问道。
贺兰情沉yin道:“孤自有处置。”
奢华却孤寂的宫殿里,冷峻的王者自怀中摸出一琉璃瓶子,静静凝视半晌后,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孤的珍宝,自然要好好地护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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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情儿~没看出你这么闷sao啊……
情:(面无表情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