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的战场,孤独的焰火绝望的燃烧着,土地被焦黑与鲜红的颜色燃尽,天空的裂缝里一道金光划破云层,这场仗已经打了几乎一整夜,双方都是Jing疲力竭,所以没过多久便偃旗息鼓,重整雄风。
无鸾和时隐这个时候都很忙,他们分析着地形,计策,粮草;忙碌着清点这次的损失,照顾伤员,修补兵器等等,所以东门泽回来之后只和无鸾打过一次照面,无鸾也只是和东门泽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出去商讨事物了。
东门泽将观音草交给军医,军医明明一脸不相信,但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草药熬成汤汁,喂给了感染疾病的伤员。
他们打仗打得如火如荼的,东门泽是所有人里最清闲的一个。可是一个人久了也很无趣,他曾经偷偷去找过时隐,看着平素最温顺的少年此时一针见血尖酸刻薄的反驳着另一个参事的提议,东门泽在门后微微惊讶的看着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时隐,转身离去。
看来这场战争真的很重要呢,所有人都在围绕着它,呕心沥血。
东门泽一个人登上了高山,坐在断崖边望着脚下的云海,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
他后面有一个静默的青年,青年长得很美,悄然无息,那是无鸾座下的第一影卫十刃。自从来了这里,他的任务便是保护东门泽的安危。
“你很喜欢无鸾么?”东门泽回过头看着身后一言不发的青年,突然问道。
十刃没有正面回答:“影卫是要努力保护主人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看到的就是你在抚摸无鸾面庞,眼中的那种情愫,应该是爱吧?”东门泽微微一笑,“那个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你驱逐。但是我后来去找无鸾,得知你一直在暗处保护他的时候,我在想,每次你看到无鸾被我压在身下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十刃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的神色,转瞬即逝,他撇过脸,没有回答东门泽的问题。
“我根本不能体会你们的想法,为什么会看着心爱的人躺在别人怀里还能假装不知道的继续守护。”东门泽抬抬头看着天边绚丽的色彩,有些晃神,“我似乎,看不懂众生了。”
心底发出嗤嗤的笑声,东门泽知道,那哂笑不是来自自己。
【因为你是天生的王啊,你不需要体会人间疾苦,轩辕一族是你的信徒,是你所创造出来的,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统治他们。】
刺耳的龙yin从心底呼啸而出,清晰的灌入东门泽的耳朵里,东门泽皱了皱眉,尽量忽视炎龙的话语。
“你当然不会懂。”十刃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别说众生了,东门少爷可能连自己的心都不懂吧?”口吻带来微微指责的味道。
十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话,可能是积压在心底太久了吧?
东门泽微微一笑,他望向一望无际的云海,薄薄的雾气升腾而上,恍若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东门泽,你想要结束这场战争么?你想要控制无鸾么?只要你接受了我,你将会成为天地间永恒的王。你不会再觉得无助与孤独,你会被众人环绕,你会享受极乐与永恒。】
“闭嘴。”东门泽低低的吼出来,他每次心灵最脆弱的时候就会不停的听到炎龙的声音,能够听懂那怪物的语言让他感到非常痛苦与沮丧。
十刃怔了一下,不再说话。
【本来就不是属于众生,却硬是想要融入众生,你所遭遇的,都是咎由自取。】心底传来炎龙嚣张而刺耳的笑声,似乎炎龙就潜伏在东门泽心底的某个地方,等待有朝一日破图冲出,撕裂眼前之人的rou体与灵魂。
一直都在逃避和反抗,可是身体还是随着时间妖化了,密密麻麻耀眼的龙鳞,昭显着反抗命运的无力。东门泽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瞳,突然有一种想要将它挖出来的冲动。
二十年的徒劳,谁知道那是怎样的滋味?
神瞳好像感应到了东门泽的想法,微微颤动了一下,东门泽触碰到眼瞳的手被不动声色的弹开,手心里已经多了一道深深的红色痕迹。但是没多久,那道伤口就开始迅速的愈合。
【不要做傻事了,你真的可以放下一切了么?】炎龙嘲笑着。
“泽。”身后传来一个清冷而关切的声音,东门泽回头,看到无鸾向这边走来。
“不是很忙么?怎么还能抽出空看我?”东门泽微微一笑,当他看到无鸾的时候,仿佛心里的结瞬间被解开了,生命似乎有了一个归宿一般,其实也算不上徒劳,至少他爱了无鸾那样久啊。
无鸾怔了一下,眼眸稍稍黯淡下来,他习惯了东门泽的任性和讽刺,自然把这句话当做是他的指责了。顿了一下,他坐在了东门泽的身边,望着远方的云彩,淡淡道:“抱歉。”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很忙就去吧,不用管我,我挺好的。”东门泽揽住无鸾,亲了亲他的脸颊解释道。
无鸾的确是忙的不可开交,晚上也没休息多长时间,现在他忙完了,本来应该休息一下的,可是没见到东门泽,心里似乎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