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沐并未怎么喝酒,看到火焱刺向怜君的时候,立即拔剑去救,剑刚拔出却见火焱已倒飞出去。他剑所指的方向,立着一二十七八岁的白衣青年。
“阁下何人,可是你伤了火焱?”柳云沐连这人如何出现都未看见,暗暗为对方的修为心惊,却还是稳住了手中的剑,沉稳地问道。
白衣青年并不答话,只是转身搂住了怜君,往房门外走去,紫莲和弱柳青槐恭敬地低头随他离去。
怜君知道紫莲必会将自己到坤城的消息传给暗夜奕空,却没想到他竟会亲自来,还来得如此之快,一时倒有些意外。火焱对他的敌意,他一直有感应,毕竟是他故意引导的。只是没想到火焱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拔剑,还以为他会好好策划,没想到原来是个莽夫。就算暗夜奕空不出手,他也不会受伤,他又不是当初还没有足够力量的怜君了。不过既然暗夜奕空演了这么出“英雄救美”的戏,他就不驳他的面子了,任他搂着离开这里。
柳云沐见此情形,知道怜君和这白衣青年定是相识的,火焱意图伤害怜君,白衣青年出手相救,并无过错,只是下手实在太重了些。不过白衣青年的功力远超他许多,他就算想拦下白衣青年,也无能为力。柳云沐收起长剑,快步走到火焱的身边,取出治内伤的药喂他服下,探了下火焱的鼻息,见他鼻息还算平稳,松了口气,白衣青年还是手下留情了,火焱只是晕了过去。
与柳云沐同来的几位公子,八分醉意也被这情形吓醒了三分,叫了手下进来,一面通知火焱的父亲火焱出了事,一面叫了马车,一行人小心地将火焱送回去。
当日因为圣元珠之事,怜君被困宫中,暗夜奕空派出的人都未找到怜君的下落。后来,宫中的暗棋无意中提到侍卫在追拿怜君的途中,看到一只受伤的小猫。暗夜奕空直觉地认为那只小猫就是怜君,可是离盗取圣元珠那晚已过去两天,血迹气息都已被掩盖。暗夜奕空一直都未放弃寻找怜君,吩咐云雨阁下属的情报组织全力追寻怜君的下落,同时派人密切注意皇宫的动静。近三个月过去,得到怜君安然无恙,并将出现在坤城的消息后,他立即派紫莲到坤城,务必在东方非的人之前找到怜君,保护怜君的安全。他则先呆在云京,以免这是东方非故意散发的假消息。那一夜因为他的疏忽,差点让怜君命丧黄泉,他便发誓日后务必万分小心不让人伤怜君的一分一毫。今日得到紫莲传来的消息,确定怜君的确到了坤城,他立即用秘法来到坤城。到酒楼,却未见到怜君的身影,算出紫莲的所在,他立即寻过去,却发现他们竟在柳巷。找到怜君的时候,正见一把剑,直刺怜君胸口,他远远地一掌击出,又闪身挡在怜君身前。见那人半死不活地跌倒在地,才转身将怜君紧紧地搂在怀中,确定他的安全。见怜君无事,他立即将人带出这个地方,准备回酒楼好好地喝这人算算账。
回到酒楼,紫莲在前带路,领着暗夜奕空来到怜君现在住的房间,弱柳青槐则下去为暗夜奕空准备热水和夜宵。
怜君回到房间后,就挣开了暗夜奕空一路紧搂着他的手,惬意地打了个哈欠,脱的只剩里衣,拔下头上的簪子,扔在一边,爬上软软地床准备睡觉。
紫莲见那人回来之后毫无所觉地准备睡觉,完全没看到常年面带笑容的主子,脸色已有些不好,暗叹了口气,和已将东西准备好的两个小的,推出了房间,帮主子带上门。希望怜君有个好下场,如果没有的话,他也不会失望的,谁让怜君这一晚上如此地会折腾。
暗夜奕空想要将人从被窝中拽起来,质问他为何安全后,却不来找他,是不信他,还是恨他?看到他弓着身子缩在被窝中,连脸都不愿露,叹了口气,转身去梳洗。怎会不恨呢?以为自己利用他,连他的性命都不顾,就算自己解释了,他多半也不会信。
这酒楼中,自是没有谷中那样豪华的浴池,但是青槐还是准备了大的木桶,又提了足够的热水,倒入桶中。
暗夜奕空泡在热水中,白皙的皮肤,慢慢地泛起粉色。若是当初一直留在谷中,不到云京,不让怜君到云雨阁,不送怜君进宫,是不是怜君还是会像开始的时候一般粘着他,信赖他,甚至连怜君自己都不知道的对他的淡淡喜欢。暗夜奕空闭上眼睛,放弃自己的假设。若是再来一次,他必定还是这样的选择。假如没有离开山谷的之后的这许多事,就算怜君喜欢他,他也不一定明白自己的感情。而且,得到了圣元珠,确定了怜君的身份,他们魅之一族几百年来的诅咒有希望解除了,这一切不是很好吗?暗夜奕空告诉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选择都是对的,因为他活着并不只是为了自己。
擦干身体,穿上柔软的里衣,暗夜奕空来到桌前。桌上放着两碗汤圆,还冒着热气。屋内燃着地龙,天气虽冷,屋中却是暖的。
暗夜奕空将怜君的脑袋从被子中挖出来,轻拍他的脸,叫他醒来。
怜君假意刚刚苏醒,朦胧无辜地看着暗夜奕空,丝毫没有不久前才偷看美人入浴的羞涩。以前在谷中的时候,他就知道暗夜奕空是个美人,俊朗儒雅,却不知他浴后泛着粉色的脸,会这般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