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由远及近,期间还夹杂着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声响和两个人的对话声。
“于寻你不用这般小心翼翼,凤公子不是也说了,我过些日子就能站起来走动,不再需要轮椅的帮扶。你这样事事考虑周全我反而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只会拖累你废人。”
“你怎么会是拖累?皓诚,我知道皇兄婚期将近的事请对你打击很大,你想一个人静一静,可是你睡了三年才刚刚醒转,行动也不便,你又让我如何能够放心?”
来人正是白皓诚与岳于寻,听完岳于寻这句话,白皓诚沉默了一阵,而后又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询问“……于归他……是真的……要成亲了吗?和镇国公府的那位二公子?”
“对。皇兄和羌无声的婚约是父皇钦定,你也是知晓的。”
岳于寻在白皓诚的身后推着轮椅缓缓的走进。白皓诚看不见,但是羌无声和岳于归却看得真切,这人虽然语气温和如玉,表情却写满了嫉恨。岳于归也明白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弟弟在恨什么,不外乎就是当他设法救醒了白皓诚,这人此时此刻念及的却不是他。
相比岳于归的冷眼观之,羌无声则是有些不能淡定了!
白皓诚醒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不用想也知道,有这个本事让他醒来的大夫只有自家师兄了。看他恢复的速度来看……凤长离定然尽了全力。可是怎么会?
难掩心中的惊讶,羌无声扯了扯岳于归的衣角,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岳于归略感无奈的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看表情应当是早就知道了。这下羌无声有些郁闷了,这叫什么事?!上辈子的仇人又活了?他现在是不是应该直接趁着他行动还不便利,岳于寻又不是自己的对手,直接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了百了得了?
就在羌无声和理智斗争的时候,岳于寻与白皓诚二人也是越走越近。
白皓诚此刻的表情有些莫测,他确实心凉到了极点。他从小就喜欢岳于归,为了救他自己甚至做了三年的活死人,一朝醒来却得到了他即将和别人完婚的消息,让他怎么能不恨不忿?!自己为岳于归付出了全部,他便是这样回报的吗?越是这样想,他就越发不平,连带着身体内的蛊虫躁动起来,让他一时间钻心的疼。他忽然捂住胸口痛苦的低下头,额角上顷刻间被密密的汗珠布满。
“皓诚?!皓诚你怎么了?凤公子说过让你平复心绪,莫要……”
白皓诚霎时间脸色惨白,整个人都虚弱无力恍如濒死的模样吓坏了岳于寻,他忙大喊招来仆役,又是好一阵的兵荒马乱,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这时花坛中的羌无声探出头来,望着白皓诚等人离开的方向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我就说师兄能安的什么好心把人救活了。原来是用蛊。怪不得好转这般迅速呢。咯,看着他那么痛苦,心疼吗?”
羌无声语气酸酸的,冷冷一哼表情十分骄矜。可他本就不是这般持贵的人,这样的反应分明就是跌进了醋缸出不来。岳于归有些想笑,但他又不敢,只得好言好语的哄着“我哪有什么心疼不心疼的,只要你不会因为他的事情气坏了身子我便万事大吉了。好了好了,不是还要查看云合的事?他们这边府里天下大乱,不是正好便利了我们施为?”
略一挑眉,羌无声瞪了岳于归一眼,心道秋后算账也不晚,还是云合之事重要,率先走出花坛,内力一聚,三两下便窜出去老远。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