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起轻功出去了十几仗,羌无声忽然停下了脚步。见他停下,岳于归有些奇怪,此处难道有什么不妥?
“声儿怎么了?”
“手给我……给我呀,愣着干什么?”
岳于归愣神这片刻,羌无声没什么耐心直接拉起了他的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住岳于归的手腕,那带着淡淡温热的触感让他心神一颤。无声的表情很严肃,静默了片刻才如释重负般放开他的手,好似对他说又好似自言自语“幸好无事……别运气,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去就回。你昨天才吐了血,本就不该随意起身走动的,是我疏忽。”
羌无声的表情很自责,他只要想起朝堂上姜邺堂只不是因为他一句要出征,便怒急吐血的样子便觉得一阵心慌。自始至终都爱着这个人,哪怕想要从他身边逃离,却也不忍他受病痛折磨。自己刚才小性子犯了,运起内力走得太快,险些忽略了岳于归如今的身体状况,就说让他回去!非不听!若真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是要害他自责一生吗?!
反手握住羌无声的手,将他放置在心脏的位置,用心脏蓬勃的跳动去抚平这人内心的不安。重生之后的无声很敏感,任何的细枝末节都可能将他压垮,而他之所以从哪个恣意妄为的少年将军变成这样全都拜自己所赐,若非自己让他积攒了太多的伤痛,他又怎会变成这样?岳于归都快忘记了,上一次羌无声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感觉到了吗?声儿,你知道上一世我活到多少岁吗?耄耋之年我且不敢死。因为你不要我死……这一世也一样,你不要我死我便活着。在你彻底闭上眼睛之前,我向你保证,我绝不死。”
耄耋之年……在他死后,这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上一世让他痛彻心扉,那么岳于归呢?死后便什么都解脱了,活着的人却只能承担伤痛。就在这一刻,羌无声觉得或许上一世他已经折磨够了岳于归,这辈子真的还要继续吗?每每望向这个人漆黑如墨的眼眸,那郑重的神情便让他不在面冷心冷,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会觉得疼,他们谁也不好过,又为何非要这样一直相互伤害下去呢?
如果不是还有要事在身,此地亦不宜久留,羌无声很想扑进岳于归怀里不管不顾放肆的表达出内心的惶恐不安,哪怕是一刻,也想要和以前一样全心全意的依赖这个人。他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哑声道“走吧,就在前面不远了。”
这个插曲之后,二人总算到达目的地,云合可能遇害的现场。云起做事干净果决,现场果然已经看不见丝毫的血迹,可是羌无声却有了新的发现。
“看来来这一趟果然是来对了。”他蹲在地上用手指轻轻碾压空地上的小草,顺着叶脉一捋,指尖沾染些许透明装的结晶体,轻轻将其碾碎,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
“这是什么?”看着羌无声指尖的不知名晶体粉末,岳于归蹙起眉,尚不知是何物谁知可有毒害?声儿这样直接用手碰让他恨不得直接把他拉过来用水清洗个十遍八遍的!
“这是一种毒药,名叫化功散,是天山派上一任教主所创之物,本是无味的粉末,将之混于空气中,吸入之人内力再高也无法施展,对付高手,可以说是掐其命门。唯一的缺点就是遇水则会凝结成这样的晶体且会有淡淡的类似梅花的香气,因而会留下痕迹。”羌无声想了想又道,“云起没有发现异常,应该是当时他过来的时候残留的毒雾因为较空气重已经积压沉底,让他没有机会吸入,而白天不同于夜晚更深露重,还未形成晶体的缘故。”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