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想吗?”他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淡淡的笑着,“让我猜猜你现在的感觉。伤心?失望?痛不欲生?其实这种事并没有那么不可置信,你一直都清楚不是吗?”
我清楚……是啊,我清楚,我清楚自己的分量有多重,但我更清楚流苏的分量有多重。白苏他怎么可能……
“如果你能够猜到我用什么同他交换的你,我想你也不会有困惑了。”
“什……么?”
“其实你的自信也无可厚非,毕竟,流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留恋。”
流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留恋……
我细细的琢磨着他的话,一个想法蓦然划过脑海,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惊疑的看向他,在他悲悯的眼神里,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那个名字。
他看着我的表情,悲悯的目光再次变回嘲讽:“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从他深蓝色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自己的满脸绝望:“他不是……死了吗?”
他大笑着甩了甩宽大的袖子站起身,似乎俯视是更适合他嘲笑我的角度:“你可知道我之前为何潜入流光梦境?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我为的当然是流苏的元魂丹,是流苏三千年的修为。可惜失败了,它被结界封印,除玉尊使以外无人能靠近。于是我退而求其次,带走了流苏的灵柩。有上古法术,可rou白骨,令人死而复生,名叫如沐春风。三界中人多是只有耳闻,却从未见过修习此术之人。凑巧的是,这如沐春风,正是我母亲一族代代相传的秘法。我原本是想以流苏rou身换取他的内丹,但却已经被你服下。那么,就只能如此,用流苏的身体,换了他三千年的修为。”
我苍白着一张脸,只觉得全身如坠冰窟般冰冷。他却恍若未见,负手站到窗边,因而我未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并无击中我痛处的快意。
而当时的我,也无心观察他的表情。
我只知道,自己唯一的那一点希望,在此刻分崩离析。
如果流苏还活着,那么,我到底是为何而来到这个世界?为何要承受这些痛苦?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不被任何人需要的我,当连为自己找的坚持下去的理由都成了笑话,我存在的意义,还有什么……
“满意了吗?”
我点点头,僵硬的嘴角无意识地扯出一丝惨笑:“啊,满意,当然满意,没有比这更能让我满意的了。”
他转回身来,定定地看着我,良久后,叹了口气,走到床边一只手捧起了我的脸,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
“乖小苏,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好的。不要再想白苏了。说实话,对于这出交易,我并无自信,毕竟你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会对你产生感情也并非不可能的事。而当他连想也没有想就同意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想多了。他在意的只有他的弟弟,那已经是一种魔障,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人的位置。而你现在,是我的东西。”
我又点点头:“是,我是你的东西。”
他皱起纤长的眉,拇指轻轻描画着我的眉梢眼角:“他不值得你如此。”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却不愿再多说什么,把那句“难道你值得吗”咽了回去。
他不是能让我说出心里话的对象,而我或许也不会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如果你愿意乖乖听话,我会像白苏对待流苏一样对你。”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对一个强jian犯,我如果会生出任何期待,那就太可笑了。
他听了我的话,重重的叹着气坐回床上,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
“乖小苏,我向你发誓,除非你背叛我,否则我一定会对你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像流苏一样,被众人仰望,让万物苍生都宠着你捧着你敬你爱你。”
为什么要在伤害我之后,才说出这种甜言蜜语?你难道不知道,这只会让我恶心吗?
是了,他怎么会知道,他只知道,我不过是他交易的附属品,是流苏千年修为附赠的赠品,只是一个“东西”。
对于自己的东西,可以随意玩弄欺侮,又何需誓言?
我闭着眼睛任由他将自己按在肩头,不想说话,不想动。真相就摆在面前,自己已毫无价值,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我存在的意义,彻底被这个世界否定了,然而这个世界,当初为什么又要接纳我,为什么?!
悲痛到了极致,却冷静了下来,只觉得心灰意冷,连眼泪都无法落下来。
身边的男人揽着我坐了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让人送来了干净的衣裤。
屏退了众人,他亲手为我穿衣。
不是我在这个异世界已经开始穿惯了的衣服,都是松松垮垮的样子,而是极为贴身的衣裤,用最柔软的料子剪裁,类似于我们那个时代的唐装。ru白色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