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么一折腾,盘云观人口可谓骤减。
第二日,众人又一次重新在比武台后聚集起来,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说不出来的落寞。
甚至有的人,眼睛肿肿的,想必夜里可能还偷偷哭过。
但无论怎么样,留下来的人,仍旧不能对比武大会掉以轻心。谁也不想第一个尝试从万丈深渊掉落下去的滋味。
台前端坐在白玉椅子上的男人,抬眼扫视了众人一圈后,翻开手中花名册,看着一条条被划掉的名字,心里也有些百味陈杂。
然而随着男人手中的花名册被一页页翻过,气氛明显有了些许微妙变化。师父的这一次清理门户,走的大多是常年垫底的弟子。
如今那些垫底的人没了,同时也就意味着自己可能成为垫底的那一个。
这是众人谁也不希望的。
男人翻动花名册的手停了下,清冷的声音喊出两个人的名字来,话音一落,人群里站出两个看起来十分清秀的少年。
这一次,不用白离亲自动手,两人便足尖轻轻点地,齐齐飞身落在圆形台子上,相互一礼:“师兄,有礼了。”
“师弟,请。”
客气之后,纷纷退开对方一丈距离。
修真界若是和平比拼实力和修为,则是讲究个发招和接招。为了比试公平,白离早就规定过,每次比武大会都由师弟先发招,师兄接招。然后再由师兄发招,依此类推。
只见白衣少年目光一聚,迅速催动口诀。
这时,忽然一阵寒风刮过,台子边上的碎石被风“哗啦”两声卷下悬崖。少年长衫随风而飘,更是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猫耳孩子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万籁俱寂,放眼望去,众人居然全都凝神于台上的少年。他偷偷往自己旁边瞅了瞅,就连师父的目光也都是落在那个少年身上。
会……会发生什么呢?
猫耳左右动了两下。
倏然,白衣少年低喝一声:“去!”
只见他的周围瞬时幻出数把尖利小刀,小刀密密麻麻排列在他身前,仿佛一面刀墙。随着少年话音落去,刀墙应声而动,以极快的速度直冲对面少年而去。
与之对立的少年,脸上并无半点情绪起伏,在刀墙往自己冲来的瞬间结出一面波光粼粼的屏障。
尖利小刀刚刚落在屏障处,便立刻被水卷了进去,力道全无。
“破!”少年低喝一声,屏障“哗”的一声散开,吸入的小刀也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师兄,好身手。”
“不敢当。师弟才是,一年未见,修为真是大涨。”
“师兄,该你了。”
“师弟,看好了。”
两人一来而去,不多时已是来回数招,可竟没分出个高下。
阿墨起初看得最起劲,现在倒是打了好几个哈欠,坐在椅子上,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断打着瞌睡。
太无聊了。
什么比武大会嘛,一点也不好看。
侧过头想看看师父在干什么,却发现师父不知什么时候都离开了。现在才正在往这边走来,不过,手里倒是带了一碟他最喜欢的桂花糕。
白离重新坐下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腿:“想睡觉的话,过来。”
阿墨看了白离一眼,突然脸上一红,猛地摇摇头:“不了,师父,我…我不想睡觉。”
这个动作,他在爸爸那里看见过,但是爸爸不是对弟弟说,却是对继母说的。一般爸爸做了这个动作之后,继母就会去爸爸腿上坐着。
阿墨虽然不太懂男女之情,但他能从继母脸上看出那种很奇怪的神色,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可就是觉得不舒服。
就算他真的很想睡觉,现在也Jing神一震,睡意全无,瞪大了眼睛把圆形台子上的两人看着。
白离挑了挑眉,只觉得阿墨脸上表情颇是有趣。小家伙,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