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月光朦胧。
空荡的院子里独自坐了一人,似有什么心事,桌上杯里的酒从未空过。一袭白衣,虽看不清样貌,却从远处也觉得那人举手投足间何其风华绝代。
如此仙姿,便是白离无疑了。
他自哄得阿墨睡着之后,就一人来了这处喝酒。酒后微醺,眼神里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而这一切,都源于今天白日里的花会。
乌城每到三月十五左右都会举行为期三天的花会,算是乌城一大盛事,连着周围小镇小村上的人,纷纷都会来城里赶这热闹,沾沾喜气。白离思索着这花会既称之为盛事,想必带阿墨去看看花会是再好不过。
所以当他提出带阿墨去看花会时,阿墨也如预料中一样兴高采烈。原本刚刚出门那会都是好好的,大手牵着小手,走在街上回头率虽高却丝毫没有影响二人逛花会。无论阿墨看上了什么,白离二话不说掏钱买。
不大一会,小手里已经拿上了各种东西。然而东西一多,阿墨自然空不出手去牵着师父,白离当时也没多大在意,只叫阿墨跟好便是。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阵sao乱引得本来就拥挤的人群来回一涌动,阿墨与白离就走散了。若是放在空旷地方,白离稍稍捏个诀自然能轻易找到阿墨所在。只是这乌城人山人海气息太杂乱无章,竟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阿墨的气息。
白离寻阿墨不见,自然是着急,一边感知着阿墨气息,一边四处奔走,用最原始的寻人方法找。
其实若阿墨是被人掳走,反而容易触碰他设在阿墨身上的术法,要找阿墨相对容易得多。然而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的,倒叫白离一顿好找。
所以最后白离找着阿墨的时候,已经将近过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时间,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偏偏让白离把之前那些关于童养媳的念头断了个彻彻底底。
只因他刚寻见阿墨正要走过去时,却听得一个女童稚嫩的声音:“说好了,待我成年的时候,你定要来找我爹提亲。你可记好了,我叫陆菁菁。”
“什么是提亲?”
“就是要你来娶我的意思。你要是娶了我,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你,”女孩顿了顿,声音有点小,“你,你可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没,没有,没有不喜欢和你一起。”阿墨和女孩并排坐在一处秋千上,来回荡了一荡,却问道:“提了亲,你是不是就会开心了?”
女孩点点头:“嗯。”
“那我来提亲就是了。只是天天——”阿墨话未说完便看见熟悉的人影,急忙跳下秋千跑到白离面前,低垂着眼道:“师父,我迷路了。”
“嗯。为师知道。”白离安抚性摸摸阿墨的头,看了女孩一眼,拍了拍阿墨的脊背,“去与她告个别吧。”
“好的。”
白离离得远但耳尖,两个孩子的对话自是听得一字不差。
陆菁菁:“你看,我说你师父一定会找着过来的。”
阿墨:“嗯,谢谢你。”
陆菁菁:“哼哼,你且记得来我家提亲。”
阿墨:“好。”
白离听到这里索性封了听识,看见阿墨再次小步跑来时才撤了封印,带着阿墨回府邸。
提亲之言,他可以当作是阿墨与陆菁菁的儿戏,不必当真。真正让白离神伤的是,他竟今日才意识到,感情这种东西,应当讲究的是个情投意合才对。那么他半年前私自将阿墨作了童养媳的念头,如今想想,竟这般龌龊不堪。更何况,他自己连“情”之一字都尚未参透,那么他对阿墨,一直以来又是抱着如何的心态?
夜色渐重,清冷之意更深。白离又是满满一杯酒下肚,不过这次却放下酒杯后没有满上,反而在阿墨所住的屋子着重下了结界,飞身而去。看方向,应是去找舒望了。
(嘤嘤嘤,求评求推荐。虽不知现在还有没有之前看文的亲,但还是承蒙各位不弃,么么哒。某夏这次绝对不会断更了,一定兢兢业业写完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