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笺年看陆兮没有提那日偷听之事,心里之事寻思着可能是他忘记了,脚上的伤也渐渐愈合了,那件事的回忆也慢慢地模糊起来了。
虽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以回春秋谷,亦或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拿回灵草,但纪笺年发现自己已经愈来愈习惯这里,大概是呆在这里并不是什么最坏的结果。
他不敢想象自己回春秋谷后的样子,甚至觉得只要一合上眼,那个玄衣少年就会站在自己的眼前。
很奇怪,自从那次后,他就没有见过陆兮穿玄衣,但是他对于陆兮的记忆却始终在那件玄衣身上。
就这样得过且过吧,纪笺年自我安慰道,反正一时可能回不到谷中。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有十几日,一日清早他便发现身边的人在窃窃私语,他也没有主动打听,只是听得见有人在聊春秋谷之类的事情。
难道是大师兄或者是师父过来了?想到这里,纪笺年内心不禁一阵振奋。若是来了正好,起码灵草是可以要回来的。
身边的秦栈阁的弟子看到纪笺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缄口,而是继续谈论着,仿佛是有意让他听到这些似的。
事实上,虽然的确是有只言片语溜进了纪笺年的耳朵中,但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兴趣。
看来要等师兄过来说明,自己也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料没过一会儿,他没有等来师兄们,倒来了意料之中的人——陆兮。
纪笺年虽在这些日子不与陆兮交心相谈,但是同床共枕这么多日,陆兮的心情他还是能看出几分的。
“你师兄带着苏杳回谷了。”陆兮的语气像是再叙说一件不在意的事情,事实上,陆兮对于田落影和苏杳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纪笺年知道,陆兮在意的是,田落影和苏杳的跑没有在他的掌控之中,也就是说,这一次,这个年轻的少年失算了。
纪笺年自是心生喜悦,不过他不得不强压住自己心头的喜悦,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现在可算满意。”陆兮看着纪笺年脸上的微小变化,直接捡了一张凳子,背对着他,“从那次偷听,你就计划好了罢。”
还不待纪笺年反应过来偷听之事的时候,便被陆兮拽住衣服,陆兮Yin着脸,一把将他提溜到一边。
“你和春秋谷,我都不会放过。”陆兮的个子比自己高了一头,纪笺年甚至能感觉到声音从上而下所透出的那种不可侵犯。
少年离他很近,身子几乎是贴着身子,可尽管如此,纪笺年还是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不管你信不信,这次真的不是我。”纪笺年嗫嚅着,他知道陆兮不会相信他的。
“哼。”果不其然,陆兮冷笑一声,“看来只有你的身体比较诚实。”
话音刚落,纪笺年觉得不寒而栗,他对陆兮的熟悉程度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他感觉自己已经能预见到陆兮接下来该说些什么,甚至,是自己将来在秦栈阁的生活。
“身体最诚实,也是你唯一有价值的地方。”陆兮拍了拍纪笺年的脸,“这么好看的人,以前害怕弄脏了弄疼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纪笺年听着陆兮嘲讽的话,没有作声。
“以后你就呆在卧房内,不许出门。”说罢,陆兮又恶意地补充了一句,“床我想最好都不要下,你下了床就不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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