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笺年看不清自己的心,索性便不再去看,只是自我洗脑道目前的一切都是被迫为之的,而自己又不得不屈服,只得麻木地听着陆兮的安排接受所谓的惩罚。
期间陆兮虽说手脚不老实,但还是远远超乎他的预想了。叶意惜和自己的师兄早就不知去向了何处,只有那个归莫是不是来秦风堂。
纪笺年一眼便看出这个深情沉敛的男人来到秦风堂是为了灵草之事,更不用说睿智如陆兮了;只是陆兮每次都会去接待归莫,而把他关在卧房内。
本来纪笺年只知道归莫是师兄的友人,而陆兮的行为又太为反常,他也产生了好奇,于是一时不耐,所幸那时陆兮也放松了不少警惕,只让他像往常一般待在屋内,而没有再多做什么,于是他趁着陆兮不备,溜到了秦风堂大厅外,隔着一帘倾听着二人的对话。
对话倒是无聊,无非是二人互相套话却都没套出什么来,而自己也不幸地被发现了。
被发现该是纪笺年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只是就这么毫无所得而被发现,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当时他的心里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陆兮身后长着一双眼睛,明明是背对着他,但他有预感自己已经暴露了。而归莫不时地向自己这边看来,更让纪笺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就趁着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坏的时候,纪笺年回身跑去,却不料撞到了门外的一盆花草,瓷盆碎裂的声音更是刮着他的心。
越忙的时候,就越有其他事情添乱。望着一地碎片,他怕弄出更多声响,连忙向卧房的地方奔去。
等到了的时候,才发现脚背一阵刺痛,原来是碎瓷扎进了脚背。血已经渗了出来,染到了鞋上。
“真倒霉。”虽然是疼,但是纪笺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左找右找最后撕下一节衣服,准备裹着手一点一点把碎瓷挑出来。
“嘶……”伤口还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还没有取出时,门倒是被推开了。
不用说,一定是陆兮。纪笺年看着伤口,只能抱怨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要在最尴尬的时候来。
“你……你来了。”看对方Yin沉着脸,半天不说一句话,纪笺年只能支支吾吾地打破沉默。
陆兮依旧是不语。
“呃……我只是……”纪笺年不知道陆兮对自己偷听的事知道有多少,只好模棱两可地说些话。
陆兮仍是不语,只是俯下身去,观察了一下他受伤的脚。
“你手上的布。”
“什么?”纪笺年本来等着质问,结果却听到这么一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陆兮的用意。
陆兮没有多话,直接从他手里夺过撕下来的衣服片,然后裹在手上,“有点疼,你多忍忍。”
纪笺年被陆兮的这一系列举动弄得有些懵,只能点点头。
“嘶……”陆兮的手就在他的伤口处摸索着,纪笺年看着陆兮细心地挑出一块快地碎瓷,心中产生异样的感觉。
他从前也是受过伤的,只是每次都是自己回去偷偷处理,大家认为他是出色的药师,怎会连处理伤口都做不好?
渐渐地,他也不会去求他人,并把这当做自己的本分,而如今,眼前的少年,却打破了这本分。
“以后也小心点。”陆兮挑出碎瓷后,用衣服碎片简易地包扎了一下,“我去派人找些金疮药来。”
纪笺年只是看着少年的喉结处,他不敢看陆兮的眼睛。
那日自始至终,甚至可以说那日以后,陆兮也没有提起过他偷听之事。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