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金石的乐器演奏声很悦耳浩大也很强硬地自外面传来,莫言听得只觉得心里一阵憋闷。
不用去看,也知道这是宫廷乐师们在集体演奏欢迎裴宗凯旋回来的得胜令。记得数个月前哥哥带着自己也是如此。
想来满朝文武应该都聚集在皇宫正门前跪地迎接了,宫中鼓乐齐鸣,沿路的百姓们都头顶香炉跪地而拜,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香味绕绕,仙乐声声;统治者们就是喜欢这个调调……
现在想这些东西做什么,弹弹琴静静心吧。贺公子说,琴可禁欲,故名为禁。也只有弹琴才会使人忘俗,洗净烦恼……
甩掉心中那团复杂的乱麻,莫言取出一张琴,随心弹奏。只是此时心烦意乱,弹出来的曲子此起彼伏,摇摇荡荡,听起来好像十面埋伏的那种不安感觉。一曲终了,莫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乱了,怎么可能静得下来!
“好啊!好一曲动荡波折的曲子!想不到,两个月不见,言儿竟学会弹琴了。真是多才多艺啊!”突然,只听得身后有人拍手称赞。
“!!”莫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得脊背发冷,浑身僵硬:裴宗居然在这时候来了……
“哥哥……你怎么来了?”站起身来,莫言僵硬的挤出一句话。
“怎么,你不欢迎朕来?”裴宗靠近他,狡黠地问。
“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定乾殿里大宴群臣吗?”
“言儿,你这是在怨朕远征时没告诉你吗?”裴宗并不急着回答他,而是直接切中重点。
“……”莫言哑口无言,他原本是有这想法,但是现在又不是那么想的,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说不错来。
“小傻瓜,朕只是不想你太过担心而已,因为,朕不想你再遇到如上次雪城里的那种事。”裴宗笑了,将他一把揽入怀中,轻轻嗅着他耳边的发髻,“好久不见你了,朕还真想你。”
一面说着,一面把他打横抱起,上了床,两三下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见身下的莫言居然无动于衷,两眼空茫的似在发愣,便问:“言儿,你就不能主动点?”
“……”人的欲望就是那么强大的难以控制,莫言被他又摸又亲的调弄了一番,再次从刚才的矛盾复杂的心情中被那种冲动和刺激的感觉给征服了,但是让他主动脱衣服实在还是抹不开面子,因为,每次都是裴宗给他脱,半拖半就的就脱了……
“不肯脱是吗?”见他半天不应,裴宗双眉微蹙。
“大哥,你干嘛总这么折磨我啊?”莫言忍不住问道。
“这还叫折磨啊,看朕一会怎么折磨你。”裴宗笑了,依旧是那么邪恶的感觉,然后,他粗暴地一把撕开莫言的衣服……
完事后,裴宗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轻轻在他耳边说:“好生歇息吧,朕晚上再来看你。”
“还要来啊?”莫言疲惫地揉着被他弄得几乎散架的酸痛身体,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不是带回来一个什么皇子吗……”
“噢?”裴宗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谁告诉你的?”
“所有人都知道,不用谁告诉我。”莫言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敢再看他,心里感觉怪怪的,没出息的我在说什么啊,感觉像个怨妇似的。
“这样啊,可以理解为朕的小言儿在吃醋吗?”裴宗爽朗地笑了,伏在他身上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傻瓜,他怎么能和你比,在朕的心中其实只有你啊。”
……望着裴宗远去的身影,莫言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被他咬过的耳郭,人的rou欲真的好可怕,虽然觉得那句话恶心,但是,自己居然听了会很受用……
当天夜里,裴宗并没来。莫言终于明白了,裴宗以前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每次离去都会说这句话。现在想来,原来是他敷衍后宫的客套话罢了。他可以和每个睡过的女人或者自己这样的男人说这句话,至于来不来,全看他的心情了……我他妈真是个蠢蛋!
想明白了的莫言不由得把自己骂了一顿。一夜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