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和麦兜接到消息就赶到了,安排了几个血奴轮流供血之后,水长东身体机能很快得已恢复,可神智却越来越混乱,连麦兜都不认识了。
他不许任何人靠近,更害怕身体的接触。稍微触碰一下便会激起尖叫和痛哭:“别,别再做了,求求你……”
西南面终于打起来了,战争并没有坚持几天,便因将军遇刺,各级将领纷纷离奇身亡而告终。
计天殿行的是清洗令,没有放过一个活口,但凡有联系的,全杀了个干干净净。
夜将军完胜的消息传到西安,李傲天却并不开心。水长东情况越来越差,全靠每天点了xue道才能输营养ye和吸血。
韩枫曾经提过解铃还需系铃人,却被李傲天断然拒绝:“陈清羽如果站到他眼前,只会激发长东的恐惧,对病情不会有丝毫帮助。”
李傲天没有说错,水长东目前的状况绝不能见到那个人,甚至听都不能听。
他不是没试探过,只提到了订婚,还没有说出那个名字,水长东已经象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无法想像陈清羽在那四天里如何折磨过他,才会让经历过几百年风霜、几百年变迁,骄傲而坚韧的水长东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西南地区有许多扫尾工作要做,李傲天每天只能深夜前去,凌晨又得赶回总统府。梳风小筑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水长东又必须靠吸血供给生命力,李傲天真觉得黔驴技穷了。
眼看着水长东一天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更恍惚,一天比一天更神经质,李傲天恨不得把陈清羽千刀万剐。
这一天处理完政务后,容冲在旧日东宫晋见了大总统。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一天,吓得整个过程都不敢抬头望一眼。
李傲天知他拘束也不说破,先问了陈清羽的现况:“他什么情况?”
“有些疯狂。”容冲说的全是实话,挽起袖子露出了伤痕:“整天折磨我,完全变了一个人。”
“好孩子,想离开他吗?”李傲天看着那些伤痕就想到了义弟:“你若想离开,我现在就送你回银杏庄园。”
容冲却坚韧的摇了头:“不,我留在他身边一天,他就难过一天。东少真心待他,他却残忍加害。那样……那样的事情就连鹤楼的客人也不会做的。”
“你怎么知道的?他说过?”李傲天没想到容冲知道这么多:“他是怎么说的,长东目前很不好,瘦成一把骨头了。”
容冲张了几下嘴,仿佛很难启齿:“他,他……”
“好孩子。”李傲天柔声宽慰:“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才能救长东。”
“他用东少的血瘾相逼,让东少……让东少,自己取悦自己。”容冲终于说出来了:“那些方式太残忍,我,我说不出。”
“混帐!”不用说李傲天也能想到,救下水长东时那恐怖的下身,身上弥布的伤痕:“都怨我,都怨我没有早些动手。”
容冲低声说了一句:“陈清羽有一天不发疯的时,提及东少弥留前念叨着一句:要活着,死也要活着。”
李傲天沉默了,那个坚韧的兄弟,在忍受百般折磨时仍然咬紧牙关命令自己要活着。也正是这份坚韧,才让他熬过了那四天。
“好孩子。”李傲天看着低着头的容冲,从这个角度望去,那额头上的刺青以及一头卷发还真是象极了水长东:“东少血瘾的事,可不能告诉旁人,知道吗?”
“大总统放心。”容冲坚决的说:“好人坏人容冲分得清,该忘记该记得的容冲更分得清。”
李傲天决定相信这个欢倌,单单就因为这孩子几句话,他已能分辨出真假:“我会安排医生每天给你看伤,你夜里能脱身吗?”为了不让陈清羽起疑,这次见容冲是让看守之人假意想睡容冲,然后将他拖出来的。
“这些伤我自己就懂治疗。”容冲认真的说:“只请大总统加些消炎药在我喝的汤粥里,药是万万抹不得的,气味太大。”
“大总统,容冲不明白。”容冲实在忍不住了:“他这么坏,为何好吃好喝的供着,为何不直接下狱,或者……”
“这个人,比东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若有半点损伤,我那兄弟会恨死我的。”李傲天在心底叹息一声:“你不会明白。”
容冲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实在不明白:“东少怎么会喜欢伤害他这么深的人……”
“上辈子欠了他的。”李傲天说的是实话,听在容冲耳朵里却更象是无奈。
“你回去吧。”李傲天知道,早晚有一天水长东会求自己放过陈清羽:“千万别露了马脚,你如今是唯一能靠近他的人。”容冲这颗棋子最大的用处不是现在,而是以后。
必须让他见医生了,李傲天知道那些细节后再也无法将水长东隔离。当天便下令让血奴与孟呈之一起搬入银杏庄园,安排夜家儿郎密切守卫,除了梅、蓝、竹、菊、青莲和麦兜,任何下人不得靠近卧房。
将情况详细告诉最信任的洪院士,李傲天请他安排值得信任的Jing神科医生治疗水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