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见他低着头不吭声,心想毕竟还是个孩子,主人知道陈清羽有Yin谋还送上去,实在怨不的他。
就想着找话题插开去:“对了,给你父母找宅子搬来西安的事有着落没?”
“少爷一直病着,我那有那心思。”麦兜愈发想起水长东待自己的好来:“我父母虽住在乡下,吃穿不缺的,倒也不急一时。”
“少爷待咱们几个极好。”青莲见他脸色好了许多,也宽了心:“别的大宅门里,贴身丫头伺候过爷们,稍有几分姿色都破了身子,年纪大了放出去也寻不到好人家。也就咱们庄园一水的清白姑娘。”
麦兜听到这指了指身上的衣裳“少爷生病前带我去做的,今儿一送来正好穿着去总统府,那些警卫都冲我敬礼呢。”
青莲看着他一身行头,上身是咔叽的西装背心,一条真丝湘绣的的围脖,下身是灯心绒的长裤,脚下蹬着最时新的接尖皮鞋:“可不得了,你这一身全是新款式呢,怕要上百块吧。”
“那当然。”麦兜开心的挑着下巴:“少爷说了,我整天跟在他身边,认识他的人都认识我,穿体面些显得高雅。”年轻就是好,烦恼来的快也去的快。
“我呸——”青莲被逗乐了:“就你那几笔破字,还谈高雅。”
麦兜顿时焉了:“姐姐快别提这个,少爷听见了立马又考我功课。”说着揉了揉屁股:“他那手劲别说挨五下,挨一下也疼半天。”
“麦兜——”正说着高兴,屋子里水长东突然说:“你愈发得意了,敢怨我打你?”
麦兜吐了半截舌头:“少爷——”拉开门进屋去了:“可是想歇息了?”
“人搬进来了?”水长东放下手中的笔,将几叠批阅好的文件指给麦兜:“这些天一亮分送到各处,吩咐下去要紧的公事下午来回。”
“东院住着呢,容冲晚饭后来过,领了俩人的月钱去。”麦兜仔细回着话:“三少爷是按您的吩咐,照青莲姐姐的月例放的,容冲一个月三百块,按庄园管事月例放的。”
“厨子下人都是那些?”水长东事无巨细的问着:“派去的人有聪明的。”
麦兜一一将名字报了:“贴身伺候的我安排了老鸽子,少爷没意见吧?”
“老鸽子?”水长东抬起眼皮瞧一眼麦兜脸上得意的笑:“你个家伙,是担心他动庄园里的孩子们?”
“咱们庄园几百年的清誉,可不能毁在他手里。”麦兜不派年轻孩子去着实是这心思:“我就是信不过他,少爷想骂就骂吧。”
“你没有做错,我为什么骂你?”水长东站起身由着他伺候着脱了衣服,围着浴巾进了浴室:“真舒坦。”
麦兜去了自己体面的衣裳换了准备的工人服,一边为他擦身体一边说:“少爷今夜不会想去吧?我也好准备寝衣。”
“你是在试探我?”水长东仰着脸闭着眼睛,也瞧不出有没有生气。
“那……”麦兜讨好的说:“厨房备了夜宵,是洪医生吩咐的药膳粥,少爷喝些休息吧,身体要紧。”
水长东过了好一阵才开口:“洪医生仿佛跟你们很熟?”
“真是个好医生。”麦兜恨不能将洪若庭夸上天去:“比咱们这些跟了许多年的老人还尽心,真是好,真好。”
水长东睁开了眼睛,看着低眉顺眼为自己擦澡的孩子:“你们喜欢他?”
“谁能不喜欢啊。”麦兜并不知道水长东正看着自己,一脸快乐的说:“若没有他,少爷这会还不让咱们碰呢。人家可是洪家长房长孙,却每天给少爷擦澡梳头更衣……”
“什么?”水长东一把抓住了麦兜的手:“他为我做那些事?”
麦兜也被吓着了:“少爷还不知道吗?我以为他整日和你聊天都告诉你了。”
“我如何知道……”水长东放了手:“这一个月时间浑浑噩噩的,发生了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您这是Jing神上的毛病。”麦兜听洪若庭简单解释过:“洪医生说了,你有过两次Jing神失常的先例,所以这一次犯得比前两次严重。”
水长东脸色慎重起来:“他这样告诉你们的?”
麦兜一边忙活一边说:“是啊,洪医生说了,我们不能只顾着照顾少爷穿衣吃饭,还应该多体察您的心情,要防——防什么来的?”
“防范于未然。”
“对,就是这个。”麦兜点头:“闲的时候一直督促我们,要我们认真学习Jing神病患者的常识护理。哦,对了,洪医生说过,少爷这是心理疾病,无法根治却容易复发。”
从未往Jing神失常这方便想过,水长东此时也醒悟,自己真正的患了心理上的疾病:“病情严重的时候,是否吓坏了你们?”
麦兜瘪瘪嘴,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我的少爷,你总算知道心疼我们了,可你也要心疼自个,那病可不是好玩的。”
有些哽咽的继续说着:“刚碰到少爷身上的被子,还没碰到人呢,您就吓得缩成一团,要不然就是又叫又动手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