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实在使不出力气,水长东只能喊人:“麦兜,麦兜,若庭撞到头了,快抬到床上去。”
麦兜jian猾的转下眼睛:“你,还有你,快进来。”点了俩个听差,自己也上前帮手:“把洪医生抬到少爷卧室去。”
伤了脑袋手脚一点事都没有,可洪若庭浑身偏偏一点力都使不出,那个吻仿佛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直到躺进柔软的床上依旧没缓过来。
水长东轻柔的拨开头发:“好大一个包……”俩个人的重量撞在头上,其结果可想而知:“快拿冰块来。”
“若庭,能听出我是谁吗?”怕他撞坏了,水长东连声问着:“有没有觉得晕,想不想吐?”
“还好……”终于恢复了神智,洪若庭发现自己半依偎在水长东怀里:“刚才疼傻了,现在缓过来了。”
水长东这才松口气,接过冰袋帮他敷着:“我这里有些药,你自己也是医生,觉得有必要吃不?”
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着洪若庭:“……好冰……”
“忍一会。”水长东也明白头部不能冷敷太久:“一分钟我就拿开一会,等你适应了再敷。”
“你自己也是病人呢。”洪若庭努力抬起眼去看他:“几点了啊,咱们熬夜了吧。”
麦兜就回话:“快四点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真有些饿了。”洪若庭毕竟出生大家,也不会居什么虚礼:“长东也吃点,你要尽快健康起来。”
水长东也觉得有些饿了:“那就都吃,麦兜也吃些。”
新宅这边的通了电话的,麦兜很快回来,从衣柜里翻出两身干净的寝衣:“唱得好好的,怎么摔地上了,一身灰又滚到床上。”
洪若庭一下红了脸,挣脱水长东怀抱扑进枕头里,将半个脑袋藏了起来。
“就你话多。”水长东接过衣裳开始换:“你来帮若庭换。”
“不要——”洪若庭听见要在水长东面前换衣服吓得不轻,一翻身刚好瞧见脱了上衣的水长东,顿时石化了。
水长东望见他一脸绯红呆傻的模样实在可爱:“看傻了?哎哟,口水流出来了。”
吸——洪若庭抽一口气,下意识用袖子擦嘴:“哪,哪有……”抱着干净衣服跑去起居室。
麦兜迅速指挥人的换了清爽床单:“这单子是少爷搬过去那日换的,谁晓得你今儿偏偏兴起要过来睡,也没有换。”
又接过换下的脏衣裳:“入冬了,床单带着些chao气,睡着不舒服。”麦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少爷,洪医生还合心意吧?”
“你这个鬼东西。”水长东瞪他一眼:“他可不是随便能乱动的,洪家指望他传宗接代呢。”
洪若庭正巧在门边听到这一句,顿时停住了脚,侧耳继续听去。
麦兜也没了主意,原来美好的计划这一下全泡汤了:“可,可是洪医生分明是喜欢少爷的。”
“胡说八道。”水长东示意别在说:“莫在人后议论人,知道不。”
“多好的人啊。”麦兜要着脑袋抱着脏衣服往起居室走去:“洪医生,你的寝衣也丢给我吧,洗好了给您熨平送西院去。”
洪若庭退几步,站在起居室里回答:“我放椅子上的,你拿去吧。”故作镇定的走进卧室,笑容却消失了。
吃食恰好送来,三人围在茶几上各怀心事的吃着,无人吭声。
水长东想着这个点也不好送人回西院去,人进了卧室也不好让人家再挪去客房,要不然将就一夜?
洪若庭想着传宗接代这岔,想着洪家祖训长子嫡孙只许纳男妾,正妻必须为女子。想当年神医那般人物平妻的身份还是死后才正的,生前什么都没有。
再说水长东是独苗,只可能娶不可能嫁。又想着自己与他刚进了第一步,接下去还不知会怎样。心中乱糟糟七上八下的,一点着落都没了。
麦兜却想着好可惜啊,这洪医生为啥偏偏是长孙大人呢,哎,好苦恼啊。
“哇——”洪若庭忍了几下没忍住,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个干净。
水长东吓得碗都跌了:脑震荡!急忙吩咐麦兜:“快打电话叫医院送输ye来,告诉他们是脑震荡患者。”
亲自端了水让他漱了嘴:“我手上没力气,你要是能走就自己躺床上去。”
洪若庭手脚是好的,也知道自己头部撞得狠了:“家中能吃的药先给我吃些,你的医术我信得过。”
急忙翻找出合适的药物喂他吃下:“体温正常,还不是太糟糕。”就握住他的手安慰着:“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长东。”洪若庭反腕将他抓住:“若我不作继承人,咱们之间是否少了阻碍。”
“咱们现在不谈这个。”水长东怕他太伤Jing神:“你头部受伤,不可多思。”
“我心里难受,长东。”洪若庭心思太干净,所以藏不住心事:“你与麦兜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心里真难受。”
这份纯净如水的深情长东无法逃避,更不能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