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哪点儿不同,又岂是他能知道的?
这世上唯一尝过滋味儿的人双眸一睁,看见空落落的枕边,气息一扬抓起窗边的红裳脚不沾地奔了出去。夜风吹拂他的面颊时,除了酡红微醺的双靥,还真看不出哪里像是醉酒的人。
这里的夜晚就和ji院一样,灯红酒绿哪种人没有?子衿的那张脸,再加上这个时候跑出去,纳兰索赢怎么会不担心?怪只怪他定力不够,一时沉溺在子衿清冷舒服的气息中,一个不甚就睡了过去。
这艘船,不是一般的大!气急的纳兰索赢抓起一个侍女的手双眸通红地问了个地方,甩开侍女的手立马就转弯飞奔而去。楼上的人并未看见,一个有着赤红身影的人在夜风中一晃而过,衣袂飞扬,眉目如画,惊艳绝lun。
高层的厢房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熙熙攘攘接头交耳,一看就知道这里出了事儿。
“贱人,老子今天非费了你不可!”汉子赤红着眼睛,一抹嘴边的血,挣扎着爬起来:“老子今天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呵呵,就凭你?”
清冷的话,语气中带着一股轻蔑及不屑。由于房门已经大打开,众人可见一男子赤裸着洁白如玉的足正轻晃轻晃好不惬意,Yin影中半遮半掩的容颜妖魅万分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都在遐想到底这个男子是谁的同时,刚刚被踹出去又站起来的汉子咳了口血又不甘地扑了上去:“老子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银光乍现,不知何时汉子居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向Yin影里的男子刺去。
一瞬间,看戏的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由于那人动作太快,几个武功在身的人本打算拦住已经为时晚矣!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难不成就要香消玉陨了?
纳兰索赢一上来就注意到里三层外三层的这边,瞳孔一缩一掌挥开面上挡路的人。近身而看:红衣绝lun,青丝如墨,邪戾万分。
“瞎了狗眼的东西!”冰柱一样的话从薄唇中蹦出来,长袖一挥就将子衿踹出来的人用内力反弹在红漆柱上。大量的血跟着汉子的身体流下来,这一掌下去,那汉子的腰怕是断了。
明晃晃的匕首黯淡无光地躺在地上,再没有瞧它一眼。众人完全被这一幕吓得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几乎瘫在地上。
那汉子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那里,血却一直在蔓延。纳兰索赢厌恶一瞥而过,冰冷的眸子带着动煞人的寒意:“还愣在那做何?立马给我扔出去!”
本来是看好戏的客人,听到男子命令强硬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拖起地上的“烂泥”。自发地从栏上扔下去,才战战兢兢回到原地,只是可怜这湖水就这样被染脏了。
“哼,你刚才杀那个,是林家的长子,林若寒的哥哥。”子衿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纳兰索赢动手后,他眼底的冰寒非但没有褪下去,反而更甚。他还打算留着好好玩儿,纳兰索赢居然就这个给弄死了,要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哼,不过是林家不要的一条狗。难不成他是知道背后的产业都是你动的手,而非我。才来向你动手的?”大家都误以为一切是纳兰索赢动手,其实子衿才是背后那一个。为什么不让子衿出头,纳兰索赢想肯定是子衿怕麻烦,才会把所有的功劳都放在他身上,让那些有心人误以为一切都是他纳兰索赢动的手。“哼,不过居然给他查到了,他来报复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眼神轻蔑,如子衿刚才一模一样。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早在刚才就被吓跑了,哪会有机会听到这些话?
子衿抬起隐在黑暗中的半张脸,随即勾起唇角:“你该回去了!”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特别是面前这个红衣张扬,眼神邪魅的男子。让他心情非常不好,眼中高傲非常,哪像是刚才那个醉鬼的形象?分明就是装醉!一想到这儿再加上今天龙图给他看的那张画上的内容,子衿几乎控制不住捏碎了椅把,掀开一双冰眸:“滚!”
此话一脱口,面前还在跨步的男子僵硬地顿住,猛地一低头,漆黑如墨的眸子直直对上那道冰冷的目光。
这一瞬间,子衿能感觉到纳兰索赢生气了,即使只能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子衿也察觉出:纳兰索赢真的很生气!
子衿猜得没错,纳兰索赢真的很生气,脸色Yin沉得跟罗刹似的。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半躺椅上衣裳不整的人,松了松拳头才克制住挥手的动作,瞪着Yin影里的子衿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双眸通红,满是愤怒。
哪知道子衿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定了定神拢起敞开的亵衣,眉稍微醺:“哼,想让我重复一遍?”
纳兰索赢根本不知道子衿这是在发什么疯,从今天早上从龙图那里回来就没正常过,他不知道也不明白是那个环节让子衿变成这样,抿了抿唇尽量平静下来,几分妥协道:“别闹了,跟我回去!”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他要的,从来不是他的妥协!子衿睫毛微颤,才遏止住心底隐藏的暴戾和杀人的冲动,喉结一滚压低了声音:“你,走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