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伊菲斯向帕特洛克罗斯谢过之后仍然让随从送他回住处。
随后伊菲斯和阿尔卡回到住处,重新处理过伤口后两人面对面坐下来。
阿尔卡问:“刚才为什么不当着拉尼珀的面说?”
伊菲斯有些乏力,靠在软榻上看着桌上的油灯出神,说:“我怀疑拉尼珀就是内鬼。”
“怎么说?”
“先前碰到的两个刺客,除了俄瑞提亚之外,另外的一个跟她身形有些像。刚才你们在路上碰到,有没有发现她哪里不对?”
阿尔卡不是个会随便乱说话的人,闻言仔细想了想之后说:“刚才碰面时她的确挺急的,而且头发还是shi的。既然你怀疑她还让她去守着女王陛下?”
“哼!敢明目张胆在王宫碰面,就说明她们暂时没有动希波吕忒女王的打算。不用担心。”伊菲斯冷笑着说,再次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支短箭,白色的尾羽,打磨得十分Jing细的箭头,箭头上刻着新月图案,“拉尼珀的事情我会暗中追查。阿尔卡,我找你来,是要商量七天之后的国民大会的事。”
阿尔卡点头,“就今晚的事来看,俄瑞提亚显然是沉不住气了,怕是会在国民大会上做手脚。”
伊菲斯赞同说:“她手上现在握有重兵,我们绝大部分的重装步兵都在她手上,这些兵虽然不是主力,但是彭忒西亚女王的态度不明,她手上的骑兵队不知道会倒向哪一边。眼下我们手上仅有四个大贵族,五个村庄的兵力。”
“你的意思是——”
“联姻大会,趁其不备,在女王的婚礼上刺杀俄瑞提亚。”
阿尔卡低下头沉默不语。
伊菲斯没注意到她的变化,仍旧看着油灯说:“今晚交手,俄瑞提亚肯定也发现是我,一定会派人暗中盯住我的一举一动。所以,阿尔卡,这件事只能交给你来做,暗中召集兵力布置刺杀行动。”
阿尔卡重新抬起头,视线穿过油灯灯光,落在伊菲斯脸上。
伊菲斯被她专注复杂的目光看得不舒服,问:“你不同意?”
阿尔卡摇头,“不,伊菲斯,我只是——觉得,你太信任我了!”
伊菲斯笑起来,轻轻一动受伤的胳膊,说:“我们三个人中你是跟在女王身边最久也最忠心的人,我自然愿意相信你。”
阿尔卡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改变态度,反而问:“伊菲斯,你真的相信希波吕忒女王能改变部落吗?让我们像外面的女人一样,养在深闺中,成为男人的附庸?”
“不,阿尔卡,这不是女王的意思,她从来没有说要降低我们女人的地位,而是改善我们整体的处境,你没发现吗?周围的国家都怕我们,每一年的冬季夏季远征,一年比一年困难。
我不指望完全改变亚马逊部落的传统,至少女王的做法能稍微改变一些我们的生活,除了征战之外,我们是可以放下剑生活的。”
阿尔卡闭上眼沉yin了一会儿,说:“刺杀的事交给我,你放心吧。”
伊菲斯点头,阿尔卡伸手拨了拨桌上油灯的灯芯,幽幽问:“伊菲斯,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这些年从来不见你对哪个男人感兴趣?”
伊菲斯笑了笑,躺平身体望着天花板,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格劳克的事情让我太伤心吧。女人是不是一旦爱上什么人就会变得软弱无能,或者变得疯狂无情?你呢,阿尔卡,为什么你身边也一直没有陪伴的人?”
阿尔卡盯着她的侧脸,温柔说:“我曾希望像阿塔兰一样,离开部落,到男人的世界里去建立功勋,参加像卡吕冬狩猎或者阿耳戈远航那样伟大的英雄事迹,把自己的一生献给阿耳忒弥斯女神,永远不结婚。可是,后来我碰到了一个人,一个让我很在意的人,为了她,我决定留在部落,看着她长大,守护她。”
伊菲斯闻言转头看她,眨了一下眼,说:“这个人是希波吕忒女王陛下吧?我记得你成为部落第一勇士的时候才十七岁,立刻就被女王陛下看中编入王宫卫队。”
阿尔卡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伊菲斯也没有追问,而是扭头回去看天花板,说:“不过最近几天我对男人的看法有所改观。”
“是因为那个叫帕特洛克罗斯的奴隶吗?”阿尔卡沉声问。
“也不全是因为他,不过说是他也没错。我发现男人其实也分很多种,特洛伊赫克托耳王子那样的英俊潇洒,威严高贵,帕特洛克罗斯那样的,虽然看起来柔弱,没想到剑术却很好,今天晚上他竟然可以跟俄瑞提亚交手,要知道就连很多部落勇士都接不住俄瑞提亚的剑。”
对伊菲斯的侃侃而谈,阿尔卡不置可否,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伊菲斯起身送她,“对了,刺杀俄瑞提亚的事先别让其他人知道,希波吕忒女王陛下也别告诉她,她那人心软,肯定不会同意。”
阿尔卡淡淡点头,推门离开。
伊菲斯站在关上的门后,良久,安静的室内响起一句话:“格劳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