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黑白两道怕我,是因为什么?”我冷笑。
“怪不得,众目睽睽之下死了个帮派老大,黑道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真愚蠢。”
他低头,看见了脖子上的银丝笑了。
“你该不会想拿这个勒死我吧。”
“怎么?嫌委屈你了。”
“不是,成王败寇,你杀我,我没意见,你不该这样羞辱我。”
“豆腐砸不死你,并不代表我龙夕影拿得出手的东西勒不死你。”
他沉默了。
“下一世还想杀我的话,调查清楚一点,还有,不要因对方年龄低估实力,呵呵……”我收回银丝。
“你不杀我吗?”他吃惊的回头看着我。
“抱歉,我没有那种同情心。”夺魄没沾过血,现在还不想污了它。
他眼神瞬间黯然,应该是对于实力差距的无奈吧!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不过,这种表情,果然和思思是一家子。哈哈,思,感谢我吧,我找到了你失散多年的兄弟,虽然你骗我说你是独生子。我抿嘴笑了。
“你怎么还不动手。”等了一会,见没动静,他抬起头看我。
“哦,原来想死啊!没意思,你走吧!”我不耐烦的催促。因为我忽然觉得猫玩完老鼠,再把老鼠放了应该也很好。这么积德的事,应该胜造八级浮屠。要是想玩,大不了在抓回来。
“你,你真的以前就这样混的吗?”他吃惊不小。
“罗嗦,我从来由着心情办事,下车。”
“好,你记住,我叫姚…………”
“停”我举双手喊停,我从不屑于去特意记别人的名字。
“怎么了?”我无语,这位大哥是不是头脑有问题,让人有欠揍的冲动。
“你是男人吗?”这样娘们的男人,世界之不幸。唉,害得我都觉得没面子。
“你说什么?”拜托,大叔,你有自己是‘鱼肉‘的自觉吗?
“闭嘴,下车。”他被我这一吼吓了一跳,有些小心的盯着我看。
咚,咚,咚,心脏不停跳动。我这是怎么了,奇怪,锁骨处的蝴蝶胎迹很痛,比心脏撞击体内还要难受。我紧紧攥住衣服,疼的想死。
“喂,……你怎么了,喂……”耳边传来模糊的、急切的呼喊。
身体无法坐着,瘫软在车里。是谁揉碎脏腑,疼的这样清晰,但,足以印证了这一世活着的痕迹。
我的扭动好像碰到了车内的什么,或是踩到了什么。身体飘忽忽的,勉强又坐起,眼中朦胧胧看见车在向前开,不太清晰,雨中的路灯越发昏暗。耳边还在回响着“喂,喂”“快刹车”之类的声音。车向前面的栏杆撞去,之后就看不见栏杆了,前面一片黑暗。应该飞起来了吧,我在心里想。下面是山,山下是水吧,…好像。
再次有感觉的时候应该是在水里。耳边听到“咕噜噜”的声响,鼻子、嘴无法呼吸,头脑混乱。好痛苦,身上蝴蝶胎迹处很痛、很痛。将胸前衣服攥的更紧,我不知道还能能么做。要死了吗?一生结束了呢?呼,这种死法太难看了,明天思大概会笑到抽筋。爸爸应该不会伤心,毕竟他有那么多的孩子,我的遗产也够他活几辈子了。
不过……就这样吧!死亡,真的很期待。
都说,人在死亡的时候会将一生的记忆回放,捡拾出生以来每走过的脚印;都说,人在死亡的时候思绪会涌动出生前的最快乐、最悲伤。然而,我什么都没有。的确,我原本就什么都没有,连走过的脚印,都没有。
在思想变成空洞之前,我在想,如果真的有黄泉的话,去看看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吧!说不定在那里会碰到可儿和因若。
纵然错过了,他们那么纯洁的孩子,来生,必定会幸福。
而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注定了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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