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总是有开端无结局,奔波了多久,曲折了多久,终归一场虚幻。可是当时的心情却可以轻轻留下痕迹,弥散很久。
胸口如碎裂般的痛,生生将人疼醒。
我从沉睡中醒来,不知何日,不知何时,亦不知身在哪里……
只是伸手轻轻按压脖颈下锁骨处的蝴蝶胎记,疼痛由深刻渐渐减缓。我知道,这个胎记是疼痛的根源。
胎记是出生时带的,宛若蹁跹的紫色蝴蝶,形状逼真,即使那个被我称为父亲的人,也以为是我不爱惜自己刺的刺青。一年前起,蝴蝶胎记会隐隐作痛,又有时会疼至剜心刮骨,像一个暗杀者,神出鬼没,迷惑人的神经,却没有固定的时间和规律。
我一直向思隐瞒着这件事,毕竟不想让无关的人为我担心,并不是我不信任他,让别人涉及的太多,就不是我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渐减轻,有风吹打在脸上,微微的痒,很舒服。
这,是地狱?是天堂?还是我身在梦中未醒。
白色的帷幔从高高房顶梁柱直至垂下,一条,两条,三条……!像极了书中鬼魂居住的场所,静之极,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呼……,憋死我了,阎王殿都这样,那估计冥界都没有鬼魂了,怪吓鬼的,搞什么飞机?
可是有点不对,我躺在一张大之又大的床上,恩,称作七人床吧,因为我喜欢七这个数字,也因为的确能睡下七人。
这里更像一个宫殿,四周陈列着许多的器具,虽然并非金银铸就,却很Jing致考究,除了摆设和帷幔,就是曲折的屏障。
我坐起身,迈步下床,双脚落在青石铺成的地面,冰冰凉凉,直沁入心。
漫步在偌大的宫殿,伸手绕过一条条垂下的帷幔,丝丝滑滑的拂过手臂,有置身飘渺的感觉。
这,不像是梦。
风从镂空的窗棂缝隙吹了进来,还有洒进的点点光屑照在我脸上,让我一瞬生出惬意的慵懒。
绕过屏障,展现出一处氤氲的泉水,好家伙,听说有在屋里打井的,没见过在室内挖泉的,还是一汪活温泉,这待遇貌似超过社会主义社会了!
温泉左边的屏障上摆放着着许多的衣物,工整的叠痕昭示着无人问津。右边有一张巨大的落地铜镜,铜镜周边的花纹简洁美观,花蕊处缀有碧绿的宝石,一看就是不菲之物。
我从铜镜前走过去,又慢慢的退回来,刚刚镜中闪过的妖怪是谁?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吓退恶鬼的守门神,莫非老天爷发慈悲,度我成神,不过应该几辈子也轮不到我吧,我生前的孽做的太多!
可是,那确实是我。
……人不人,鬼不鬼!
轻轻脱下衣服,踏入水中。
身体在温泉中泡了很久,直到我认为干净了,才站起身,慢慢走了上来,在屏障上挑选了一件淡紫色的衣服,胡乱的穿了起来。
紫,是我喜爱的颜色,神秘,高贵,捉摸不透,是因为我爱紫还是因为本身胎记是紫色而爱紫,这我分得不太清楚。
这么繁锁复杂的衣服,比我客串古装片中穿的衣服还难。算了,能遮住身体就可以了。只是,这里没有一双鞋子或靴子,我原本穿的那双靴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可以预见,它的命运不会不我的衣服好到哪里。
靴子是身外物,脚才是自己的,虽然靴子是脚的,牙一咬,眼一闭,光脚走道怕什么?丢的是脚背的脸,疼的是脚心自己,关我什么事,我就一负责下命令,谁叫他们做小呢?
身手推开眼前的的巨大的殿门,星星洒洒的光屑变成了刺眼的强光,眼睛本能的眯成一条线。
睁开眼,入目的景色宛如走入与现实世界不同的天地。
青砖石铺的道路杂草丛生,道路以外的地方满地遍布着细碎的白,这种花我从未见过,一朵、一朵、花成圆形,从中心吐出一根极长的蕊,虽不漂亮,却震撼人心,这种花,我喜欢!
光着脚在花朵编织成的天空尽情的踩踏,没由来,心中一种不安!
我……,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宣布告别艺界的日子,因若的祭礼,奇怪的思,然后……,然后怎么了?——哦,然后有人想杀我,然后胎记处很疼,疼得想立刻死掉,然后……,然后掉水里,呼吸不了,然后——
貌似,大概,咽气了,恩,应该是!
什么?等等……?我,死了。对,死了!这里是死后的世界,怎么会死呢?
不过,嘻,我……,终于死了!终于,解脱了!
这是一个非常之大的院落,不过没想到Yin间对鬼,尤其是我这种鬼也这么殊荣,即使是下一刻入十八层地狱,至少,这一刻,我是真正开心的。
说道底这里的环境一片杂乱无章,不过却很符合我,真的非常的喜欢,东倒西歪的梨树,乌烟瘴气的紫藤,外加高过人腰的青稞,绝,却像是专门为我而设计的。就是这散乱,就是这自由,才是我喜欢的性格,呵呵!
其实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