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孙大夫背着双手站在轩辕彻和二位夫人之前,深吸口气说道:“老爷,依老夫行医多年经验判断,二公子应是落水时受了惊吓,加之昏迷数日不醒,身体渐渐虚弱,现在是失去了从前的记忆。”
“失去记忆了?”轩辕彻惊道,看到孙大夫确认般再点点头,又问道:“会忘记哪些事情?那如何才能恢复?”
“这……”孙大夫又伸出一只手捋了捋胡子,接着说道:“失去记忆此种症状,老夫也曾遇到过,也听前辈和同行说起过,但是其病症轻重、恢复情况,都不相同,有只是忘记某些发生过的事情,也有连如何穿衣写字都忘记的,有两三日便恢复了的,也有终生都不曾恢复的。”
“终生都……”轩辕彻没法把这句话说下去。
“老爷也不必太担心,大部分失去了记忆的人,都能再忆起过去的。”顿了顿,孙大夫又接着说:“可先往好处想,二公子年岁尚轻,忘记了的人事物都可再慢慢教与,熟悉之后应与从前无两样。”
“唉……”轩辕彻只叹了口气,没在说话。
“眼下应以二公子身体要紧,老夫这就去给二公子诊治。”对着轩辕彻行一礼后,孙大夫转身又进了内室。
“唉……”轩辕彻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爷,”二夫人走上前轻抚着轩辕彻的后背,“老爷,事已至此,唯有照孙大夫所说,先待瑞雪养好了身子再说了。”
“老夫明白,”轩辕彻微微转身拉下二夫人的手,“但是七爷那儿……”
“七爷那儿,我晚些时候就过去,”三夫人,覃氏,说着也走近些,“也正好给我干娘请安,有些日子没去看望她老人家了。”
“那……”轩辕彻看向三夫人,“萩喻,提起这事的时候,要注意说辞。”
“妾身明白,”三夫人微微点头,“七爷那儿也是知道瑞雪落水这事的,若是他有疑,我可请他过府一看便知。”
“切莫让那边以为是我们想要推却。”轩辕彻再叮嘱道。
“是,老爷。”三夫人又转向二夫人,“今天就有劳姐姐了,待萩喻从七爷府上回来再和老爷、姐姐详说,到时我们再做打算。”
“嗯,”二夫人点头,“萩喻须要记住老爷叮嘱,说辞需有所保留。”
三夫人应承一声便离开了,准备去那个七爷府上,轩辕彻和二夫人也转身进入内室。
孙大夫进入内室坐在刚才的方凳上,吩咐香儿去提桶热水,支开了还在哭哭啼啼的小丫头。
瑞雪见那大夫又进来了,就收回了正天马行空着的胡思乱想,想说他们可能讨论完关于他失忆的事情了,现在要来确定他的身体状况了,见他果然是要给自己把脉,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是像刚才一样提高警惕心,还是乖乖让那大夫把脉呢?
孙大夫当然不知道瑞雪的心思,只以为他是失忆后对周遭环境和人物不熟悉,感到害怕,便耐心解释道:“二公子六日前不慎落水,被救起后昏迷至今方才醒来,因为落水的惊吓和昏迷致使身体渐渐虚弱,丧失了从前的记忆。”
瑞雪还是做出呆呆地看着孙大夫的模样,心里却想着:“失忆是因为这身体连魂魄都换了好不,就算真的轩辕瑞雪失忆,也是在水里待太久,大脑缺氧导致的,掉水里也能吓失忆了?”
孙大夫还是在耐心地解释着:“老夫姓孙,名道贤,是个大夫,这轩辕府上主子们的病症都是老夫来诊治的,二公子可放心。”
瑞雪听言,点了点头。
“请二公子躺下,将手伸出放于手枕之上。”
瑞雪这次乖乖照做了。看着孙大夫把手指搭在他左手腕上,感觉他几根手指分别或是同时轻轻按住动脉,另一只手还边捋着胡子做思考状。不知道古时候的大夫是不是都有在把脉的时候边捋胡子边感受脉象的习惯呢?要是没有胡子的年轻大夫怎么办啊?
轩辕彻和二夫人这时进来了,孙大夫也把完脉从方凳上站起来,“如何?孙大夫。”轩辕彻焦急而又关切地问道。
“无大碍,和前几日相比,只是身体更加虚弱了些,我这就开张药方,另外开张食疗的单子,吩咐厨房这几日照这规矩给二公子准备膳食。”说着就走到桌前坐下写方子。
轩辕彻舒了口气,“没事就好。”遂走到床边站定,微张了张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瑞雪想要坐起来,轩辕彻立刻轻按住他的肩膀,“别起来,孙大夫说你眼下太虚弱,要好好休养才是。”瑞雪又依言躺下,轩辕彻便坐到了床边。
站在一旁的二夫人倾身上前,“瑞雪,我是二娘,你可还记得?你亲娘去的早,你还是二娘带大的啊。”
瑞雪摇摇头,“你们,我都不记得了。这里是哪里?那个孙大夫说我六天前落水,昏迷到现在,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瑞雪,是我的名字吗?”
“这里是轩辕府,你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是你的家啊。”轩辕彻回答道,“确如孙大夫所言,六日前,你不慎落水,被救起后就一直昏迷,如今虽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