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春节,北辰清夜就搬到流云宫中居住。这是清夜自己挑的地方,只有一条路通向宫里,如果不是专门到流云宫中,一般是不会有人经过的,位置比较偏僻,虽然离太书院远了点,但胜在够安静。流云宫中宫女太监加起来还不足十人,宫女兰儿是跟着清夜从韶华殿中搬来的,太监侍书是新来的,才八岁,作为清夜的随身内侍以后跟在清夜身边。清夜想着这地方安静,以后也不用人待在身边侍候,可以开始修炼了。
“夜儿,流云宫中还有缺什么吗?”北辰曜天边为儿子剔着鱼刺,边问道。儿子从小生活在韶华宫中,不知道搬到流云宫会不会不习惯。
“没有。”北辰清夜自然的享受着父皇的服务,淡淡回答到。自从生日那天同北辰曜天认识后,清夜几乎每天的午膳和晚膳都是在正阳宫同北辰曜天一起用的。
“再过几天太学就要开学了,到时夜儿就多了一些玩伴,不会再孤单一个人了,里面都是你的兄长,年龄也大不了多少。”虽然皇家无兄弟,不过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没有觉得孤单!”这种日子相比那数千万年的岁月已经算很好的了。
“嗯!”也许是你不知道孤单是怎样的。北辰曜天揉揉儿子柔顺头发,有些心疼,眼神中的内疚一闪而过。
清夜察觉到父皇的眼神,停止用膳,转身正面对着北辰曜天,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我是真的不觉得孤单,韶华宫中有很多人,母妃对我很好。我喜欢所有有生机的一切,喜欢听窗外的鸟鸣,喜欢看蓝天上的白云,喜欢看韶华宫中木樨开花,喜欢吹风下雨。我还可以看书,练字,弹琴。这所有的一切都能让我开心。”对北辰清夜来说,外面的一切都是好的,能够生活在这世界中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在混沌石中,每次沉睡前后,总是要回忆自己的一生,害怕在这一片虚无中会忘了自己是谁;在一片混乱而空无的宇宙中,每次想放弃时,都尽量让自己想起曾经的美好,想起自己还有很多的遗憾,让自己有坚持下去的力量。
再道:“所以父皇不用觉得内疚,再说父皇现在不是对我很好吗?”
北辰曜天看着儿子的眼睛变得无比深遂,静静地听完儿子的说话,一把抱过清夜,紧紧地搂在怀中,仿佛想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心情有着少少的激荡,想到这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存在,不由得首次感谢上苍。在儿子的额头上印下浅浅的吻,道:“父皇没事,父皇只是遗憾为何没有早一点认识我的夜儿。”
清夜已经习惯了父皇的亲近,乖乖的待在父皇怀中,父皇身上总有一股青草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静默了一会,北辰曜天打破平静“夜儿喜欢什么样的伴读?每个皇子入太学后都有一个伴读。朕已经让符合条件的世家子弟准备,明日辰时到正阳宫,到时夜儿过来亲自挑选。”
“嗯。”淡淡的鼻音,表示自己听到了。
“那夜儿今晚就在正阳宫歇息吧!”北辰曜天拍板决定。
...“好。”清夜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到,虽然不喜欢与别人同住,但同父皇住还勉强能接受。
北辰曜天看着睡在身边的儿子,柔柔的头发铺在枕上,白皙的脸颊上沐浴后的红晕还未消散,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Yin影,小巧的鼻子下红唇正泛着水润的光泽,诱惑人直想咬上一口,而北辰曜天也确实这么做了。嗯,好软好甜,真想一直这样!我在做什么?!夜儿是我的儿子!北辰曜天受惊的抬头,唇上还残留着美好的味道,看清夜没有醒来的迹象。平静了思绪,心确沉了下来,怎么会对夜儿做出这种事?难道是因为心火过剩欲求不满?恩,肯定是这样,明天召个妃子来侍寝好了!北辰曜天在床上躺好,小心地抱过清夜,让他枕在自己手臂上,看到清夜向自己怀中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平日如寒冰利刃般眼睛里泛起了温柔的光芒,心中的宠溺满满的溢出来,亲了亲儿子的额头,随即心满意足的睡去。
早上,北辰清夜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的床帐,迷糊了一下才想起这是父皇的龙床。
“醒了!”
向声音出处看去,只见北辰曜天正斜倚在床头看他,一只手还拿着奏折,另一只手一直延伸到自己头下,床边一张几案,上面摆放了两摞奏折。清夜起床下到地上,回头见北辰曜天的手臂还保持着被自己枕着时的姿势,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
“有些麻,一会儿就好。”北辰曜天回答到。
清夜听后也不说话,只重新爬上床坐在床头,把自己曾枕过的手臂拉过放在自己腿上,再力量适度的捏着。
“夜儿,好了,不用再捏了。”北辰曜天说着,还动动手臂以示真的没有问题了。待清夜停止后再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梳洗后用过早膳去正阳宫刚好。”说着把手里的奏折放在案上的其中一摞中,再起身下床,唤过在殿外候着的内侍进来侍候梳洗。
父子二人用过早膳后相携来到前殿,北辰曜天端坐于大殿上方,北辰清夜坐在他的一旁偏下位置。
“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