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承原在客厅里焦躁的来回踱步,他第一次发现100方的客厅好小,让他有种困兽的感觉。
“小翔,你知道阿迪那天究竟做什么了?”蓝承原停下来,看向靠窗而站的养子慕容翔宇,虽然他惊讶于他发色的改变,但,并不打算多问,蓝迪的事情已经够他心烦意乱了。
“我不知道。”慕容翔宇摇头,“他只说爆炸案与他无关,但,他并没有告诉我那天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当时,我也没想到需要问。”说着,愧疚的垂下眼睑。
“不,这不是你的过错,谁也不会料到安全局会突然找上他的麻烦,我也没想到。”蓝承原烦躁的摆摆手,继续踱步,“之前我们已经掌握了行政官李德会亏空财政的证据,只是苦于投诉无门,本来,我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事情闹大,要求皇帝御审,趁机参李德会一本,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刻,阿迪居然不开口,可恶!弄不好,不但阿迪赔进去,或许我的政治生涯也到此为止了,我不惋惜我的政治生涯,但,我惋惜的是革命尚未成功。”
慕容翔宇默默的听着,毫无疑问,为了替大众争取权益,养父大公无私的连儿子也献出去了,但,一步错,满盘皆落索,养父的计划虽巧妙,敌人的手段却更胜一筹。
项南天装病,无名装傻,那都是用以蒙蔽世人的表象,一如天鹅优美的泳姿下是奋力划水的双脚,无名在这三天里究竟掌握了多少情况?而项南天看似在梦薇阁里无所事事,但,暗地里又下达了多少命令?
现在回想起来,慕容翔宇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是他错误的决定让大家以静待动,才会失去了先机,导致此刻陷入被动的绝境。
不,暂时还不是绝境!
慕容翔宇握紧了拳头,再缓缓松开。
只要找到人证明蓝迪案发当时不在场……可是,为什么蓝迪不肯回答那天他在哪里、干了什么?
回想起蓝迪被带走前紧闭双唇的表情,慕容翔宇的心就像石头一样往下沉,他从来没有见过蓝迪那么坚决的表情,仿佛在说用钳子撬也别想让他开口。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脸倦容的蔡丽娜走了进来。
“伯父。”蔡丽娜轻唤蓝承原,“阿姨已经睡下了。”
“嗯,谢谢你了,丽娜。”蓝承原看向蔡丽娜,焦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慈爱,“辛苦你了,都是阿迪那孩子爱招摇,染什么红发,现在惹麻烦上身了。”
“伯父,你别生气,我相信阿迪绝对不是爆炸案的犯人。”
“我当然相信我的儿子!”蓝承原懊丧的叹气,“可是,法官和陪审团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怎么办?如果阿迪上到法庭也跟今天一样,他就死定了。”生气的喊叫着,语气忽然略为停顿,转为柔软,说:“丽娜,你知道阿迪那天在哪里吗?如果,是怕影响你的名声……”
“不,伯父,那天蓝迪并没有和我在一起。”蔡丽娜轻柔的打断了蓝承原的话语,“那天我和几个同学在学校里做论文,我相信无名他们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证据,所以,刚才我想替蓝迪掩护的时候,他才会警告我。”
“这可怎么办?”蓝承原颓废的坐到沙发里,两条浓眉拧在了一起,方正的脸沧桑了不少。
“伯父,你别太担忧,我去找蓝迪的同学问问,看是否有人知道他那天在哪做了什么。”蔡丽娜虽然愁容不展,但,声音却尽可能的轻快。
“父亲,我也回学校去问问蓝迪的朋友。”慕容翔宇离开窗边,决定不再拖延,“我相信,人活动的地方总会留下痕迹,大哥虽然不说,但,只要我们搜索,总会找到一些的。”
“嗯,那么就拜托你们了。”蓝承原站了起来,目光不再灰暗,神情变得坚定沉稳,“我也去找找我在安全局里的朋友,这是我们和李德会他们的较量,绝不轻易认输!”
看着振作起来的养父,慕容翔宇的心情稍微好转,送走了蔡丽娜,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意外的看到养母李莲馨正坐在他床边的椅子里。
“小翔,现在只有你能救阿迪了。”李莲馨看到慕容翔宇,就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前,急切的说。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找出蓝迪那天的行踪,证明他无罪。”慕容翔宇轻握住养母冰凉的双手,柔声安慰道。
“不,不可以。”李莲馨摇头,眼角有两条笑纹的眼睛,此刻流露着痛苦与挣扎,“你们不要去追查阿迪,他不希望你们查到的。”
“为什么?”慕容翔宇惊讶不已,因为,从养母的言辞中,她好像知道蓝迪为什么守口如瓶,但,有什么秘密值得用生命来守住,他不懂。
“小翔,我从来没有亏待你,我总是力争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儿子。”李莲馨仰起头,用颤抖的手轻抚慕容翔宇柔软的金色卷发,15年,当初在孤儿院里瘦小的男孩,已经长成玉树临风的美的少年,“我接下说的话,你不能对任何人泄露半个字,你能做到吗?”
“妈妈,我可以用生命立誓。”慕容翔宇表情肃穆的举起右手。
“不,不需要立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