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幸福的相处中穿梭,墨竹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更大,饶是叶倾城也不由心惊胆战。
那天发生的事,两对爱侣有默契的闭口不提,依旧只是安稳的过日子,只是在院子的某些角落出现了更多的黑影。
叶倾城照常细心体贴的照顾墨竹,墨竹也理所当然的接受,只是,墨竹胃口大减,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墨廷则是三天两头就往叶倾城两口子房间跑,一进屋就端坐在椅子上,煞有介是瞪圆双眼,面无表情的盯着墨竹圆鼓鼓的肚子,一坐便是一天。
先不说苦了叶倾城两口子,端坐段陨因为这件事活生生当了半个月的和尚,墨廷忍得,段陨可是没有那个耐力,某天兽性大发,直冲进叶倾城两口子的卧房,才明白,为什么墨廷如此执着。
床榻上两个不同韵味的俊美男子相依,略为淳弱的男子脸色不太好,弱弱的靠着一个俊美而冰冷的男子,呼吸很轻,随着他轻轻的呼吸,垫着软塌的硕大腹部随着缓缓起伏。
冰冷的俊美男子有一双同样冰冷的狭长漆黑眸子,只有在视线划过怀中的人儿时才能察觉,深埋在淡漠下的深沉情愫,内敛而强烈。
阳光侥幸的从窗的空隙中洒向床榻,宛如一张画,一看下去,便不可自拔。
段陨金黄色的眸子投向有些呆愣的墨廷,眸子里溢满柔情,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墨廷没有什么野心,甚至有些单纯,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很少会改变自己的初衷,段陨是,画也是。
墨廷没有什么爱好,但只要拿到画笔,发现自己觉得美的事物就不由自己的陷下去。
段陨站在门外看着有些刺眼的阳光,金黄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的弧度,也许这次的应允能够额外的获得一些好东西,冷如谒陛下……
延城在冷如谒的治理下开始恢复商路,繁华也一丝一丝的回来了。然而统一的大陆毕竟还是有许多漏洞,为了平乱,大量的兵力投入了镇压乱党中。
天麓涯就在延城不远的地界内,戎蒙国尚在时,重兵把守,自然不会出什么意外,然而如今,大不如以往,是冷如谒没有能力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无论是段陨还是叶倾城,都让冷如谒太过忌惮,既然有摆在那可以利用的力量,冷如谒不介意适当作用,只是在延城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百姓们又得面临灾难了。
叶倾城和段陨都明白冷如谒所想,但是都有不得不被利用的理由,叶倾城为得是与墨竹相爱的延城,段陨则是为了他一个必须要拿到的东西。
天色转暗,一天便就这样索然无味的过去,墨廷眉宇有些疲倦,轻轻合上房门,将叶倾城和墨竹单独就在了他身后的那个房间里。
抬眼看了眼天色,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急步而去。
墨廷前脚刚离开,后脚叶倾城也打开了房门悄然离开,不出几步,纵身一跃,上了一个树叉,树叉的另一头,段陨端坐着,看见叶倾城淡淡一笑,笑意却未达金黄色的瞳孔里。
“什么时候走?”难得的,叶倾城开口询问。
“明天。”段陨动了动身子,将厚实的背部靠在树干上。
“他?”
“他留在这里,如今被你们两人迷住,暂时还不会注意但到我的行踪。”说完,段陨看了叶倾城,“倒是,怀有身孕的他,你要怎么安排?”
叶倾城垂下眸子,夕阳的余光洒下,打下一片Yin影,看不清他的神情。
段陨将视线移向半空悬着的落日,不再出声。
夕阳安静的降下地平线,叶倾城缓缓开口,“不埋瞒他。”
风一掠而过,段陨的瞳孔一缩,陷入沉思,“不瞒他”是多么美好的句子,可是他不能告诉墨廷,他的廷儿没有墨竹的本事,不然,当初就不会被墨竹利用,廷儿只要肯呆在他身边,段陨已经感到满足了,年幼时,那惊鸿一瞥能够被自己拥有,段陨没有什么怨言了。
段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墨廷有些如此深的执着。
他第一次见到墨廷是一个滂浡大雨的黄昏,作为影杀楼楼主唯一孩子而去月逐国做客的他,在一片荷花池见到了执笔而画的孩子,那孩子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巴掌大的小脸一脸的投入,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眸子紧紧盯着在暴雨中毅然挺立的墨莲……
自打那一眼,段陨便对那个画墨莲的孩子念念不忘,就连为什么,段陨也不知道,甚至连那孩子叫什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这么陷了下去。
当年他还小,根本就不能动用影杀楼的力量,为了,早日知道那个与他一般大小的孩子是谁,段陨在影杀楼楼主殷切的目光下开始了奋发。
直到他十六岁那年,他终于知道了那个相隔了六年的孩子是谁,那是墨斐的二儿子,墨廷。
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是门当户对,然而,墨廷却不肯随他,才有了那出,混乱战争中那一场交易。
段陨抬手覆上喉间那几乎要将整个脖颈切开的伤疤,如果当时他没有那保命的直觉,也许就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