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流织教之后我就直接躺在自己的白马长风上面,任它慢悠悠晃到它自己想去的地方,心里是难言的疲惫。
终于把一个人的人生给彻底终结了,虽然没有见到那红色粘稠的ye体,可是我却仿佛闻到空气中都是满满的血腥的味道。
我不会忘记水泠脸上斑驳的泪痕,在为了什么而悲伤而流泪的时候,她……尚不曾想过就连这样的悲伤,今后都将是奢侈了吧?
而你,又怎会知道自己的身后事呢?
水泠……
你的突然离开是会唤醒你的他的执迷不悟,还是只能够得到冷漠和无视?这让我想到了前世傻傻的自己,在我离开之后他是怎样的呢?
不可能知道了……不敢……也不想去知道。
一整夜浸在秋天的薄雾中,我的衣衫早是透shi,寒气入体让我感觉整个人很难受,但是我不想运功去抵制,如此而来,身体逐渐上升的温度也让我不再觉得冷。
是发烧了吧……
杀了一个人,却只是发点烧……这样而已么……
我心里不住苦笑着……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笑什么。笑这可笑的命运吗?还是笑自己的冷血薄情、或者天真愚蠢?
可是……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还能说什么呢?
就这样在马背上面颠簸了一两个时辰直到太阳高高升起,明晃晃的光线把稀薄的雾气层层烘散,让空气透明的仿若真空。
我骑着马找到一家客栈,给了钱便直接上楼去了,可能是因为江湖上的怪人比比皆是,见多了世面的掌柜对我的举动也不以为意,只是吩咐小二带我去了一间上房。
我打赏了小二,让他把我的马伺候好,又吩咐不许人打扰我。
见到打赏他自然是喜笑颜开连声应诺。
我不放心这乌龙混杂之地的安全,又在床边设了简单的机关,一番忙碌之后才沉沉昏睡过去。
脸上不正常的温度显示我感染了风寒,病中的睡眠自然会比平时沉一些。我怕五感不敏锐时有人偷袭是故设下机关。
机关设置一旦有人靠近触动便会发动,然而特别的是机关袭击的对象不是敌人而是我,这样一来对方却不容易提防,机关发动的袭击虽不致伤,却足以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但是如果对方存的是玉石俱焚的心思,那么机关就不起什么作用了,我利用的便是有机关发动时偷袭的人会先防止自己被袭击的空档,分神的时间让自己做出反应。
怕风寒转化成肺炎,于是我先吃了一颗消炎的药丸才睡下。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觉醒来我嗓子火烧火燎的,像被烤过一样,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缺水。
喝水整理之后下楼叫了一桌菜,顺便听一下有什么关于水泠的消息。
“你们听说过没有啊,流织教那个大美人死了!”
“什么大美人?还有几个啊,不就是那个水泠么?”
“这也不是什么大新闻了,兄弟几个都知道了,还用你说?!”
“我可不是说这个,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个水泠被验尸的时候,张仵作发现她身上可是有奇怪的字符呢!”
“这个倒没听说过,是什么样的字符?”
那人便蘸了水酒在桌上歪歪斜斜划了两下,可不正是阿拉伯数字“17”?!也难怪这年头没人认识,还说是奇怪的字符。
“你说倒也怪了,这字符它是任凭谁都不认识,就连怎么弄上去的都蹊跷着呢。”
“这倒是奇事一桩。”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这水泠她死的时候身上还有异香哪……”
“什么异香?”
“这个谁知道,我也没有去闻闻看。”这人下流地笑着,“说到这儿,那几个仵作可是占尽了便宜,娘的,在小姑娘身上摸来摸去的也还真是舒坦,那滋味……啧啧”
“你这家伙,连死人都不放过,真个下作胚子!”
“是啊,人都死了你还在这里污言秽语糟蹋人家!那水泠我倒是见过一次,真是天仙一般的人,不知道谁下的去这个手。唉!”
“那个水泠还不是一心……”
接着那小二就去上水,在那一桌人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几个人也识趣不多说什么了。
我吃完后往那边看了一眼,却见那几个人一边看着我一边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笑容是有够委琐的。
我结账出了客栈便在客栈门口牌匾之下见了一行字——莫论江湖事。那日病中进的匆忙也没留意。
社会上本就是形形色色人都有,我懒得因为听不惯他们的粗言秽语便出手教训,他们爱说便说,等到惹祸上身的时候,只是也需得他们自己去担待了。
最初的那种不适感已经过去,我已经从心底接受了从此以后作为一名杀手亡命天涯的事情。
至于何时才会被召回继续担任护法已经不在我的计较范围之内……反正不管如何这样一段是决计无法自我生命之中抹去的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