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若我不是安文,怎么有胆子在你面前自揭其短,”心中忐忑,秦殇却摆出一副淡然的模样,道:“不管你信与否,先前暴戾的安文不过是我的一层伪装,是我故意营造出的表象,我生于天人道,他则生于修罗道,我有佛心,则他具魔性,我生来应普度众生,那他便应毁灭世间,我们来自一处,却往不同的路,他,就是完全相反的我。”
似是被秦殇说的话震动,泉公公有些疑惑的回道:“真是这样?但你为何要这么做,就算你生来聪慧若妖又如何,以君上对定远王的宠幸,更会对你看重,何故隐藏自己的本性。”
“因为……”秦殇深吸口气,一字一顿的说:“我、是、圣、贤!”
圣贤!!
只有两个字,却把见惯大世面的泉公公惊到了,泉公公眼睛发直,唇齿微颤,一时呆愣在了那里,三魂不见了七魄,不住的念叨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般便说得通了……”
国之将亡,必出圣贤,以一己之力挽危楼之将倾,但是与百姓的期望不同,祸国昏君却对所谓的圣贤鄙之若夷,欲将其杀之而后快,两者似天生就水火不容,这也就导致了每每圣贤出现,都会引发一场兵变,席卷整个大夏国,但也许是破而后立,经过一轮战事,换了一位守成之君,并有圣贤相助,大夏反而会很快再次强盛起来
也就是说秦殇若为圣贤,则必定是蝶梦君的生死之敌,那么他自然不会将自己圣贤的一面传之于人,而是装作暴戾的修罗,自然也不会有人将其与圣贤联系在一块,想必定远王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不惜一切的维护这个狠辣稚子。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圣贤?”泉公公依旧不死心地问道,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十岁大的孩童就是传说中的圣贤,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秦殇一挑眉,自信十足地回了一句:“泉公公认为普天之下,还有哪个十岁孩童如我这般有大智慧大勇气,能够看破世间一切虚妄的吗?若连我都没有作为圣贤的资格,那么自古还有谁有。”
泉公公哑然,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那么为何要告诉我,别忘记我可是皇家的奴族,是君上的家臣,你若与君上为敌,那么便是与我泉越为敌,你就不怕我告诉君上,将你掐死于萌芽中吗?”
“傀人本不是奴族,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人生来就是奴隶,”秦殇用一种连自己都感觉发腻的正道口气说:“是这天养你,这地育你,是你的父族将命寄托给你,而皇族却为了一己私欲,强行将你们禁锢在宫中,一生不得出,此仇此恨,难道被这世世代代养成的奴性所消灭了吗。”
当初皇族的出发点绝非秦殇说的那么不堪,但却也是一方面的事实,只是那Yin暗面被秦殇无限地放大了,泉越果真陷入了沉思,傀人无心无爱,总是能用冷静的角度看待事物,他们只是被人为的赋予有恩必报的思想,却不是发自内心,更多的是处于一种族群的规则束缚。
利益追逐者,用这个名称更适合傀族,以往皇族庇佑,所以他们不必考虑任何事情,因为当前的利益已经能满足他们,所谓的自由在这面前不值一提,但是泉越显然是这个族群的异类,他爱自由多过利益。
每个族群都是有异类的,如秦殇这般的灭国者,如泉越这般渴望自由者,他们从本质上都是一类人,秦殇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选择透露这个“事实”,而且即便泉越对自己心怀恶意,选择了告诉君上,秦殇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太扯了,若无确切的证据,根本不会有任何人会相信,况且他本来就不是所谓的圣贤,到时只要装傻充愣,反而可以将泉越定为“镇国公的人”,直接被君上排斥铲除,防止他的身份被泉越看破。
也就是说,秦殇失败了屁事都没有,但是一旦成功了,却能在宫中多出泉公公这一道重要的耳目,借以衍生基础的情报机构,这对于秦殇来说,这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作者闲话:
不要问小殇儿为何看人那么准,一眼就可以判定一个深宫老太监的性情,不怕看走眼吗,咳咳……这个不是BUG,本猫后面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