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官大不?其实也算不上大,论品级,顶上还有两个统正王,继上还有三个辅政王,连着还有四个参议王,最后还有个掌握生死大权的皇帝不是么?但……
看着四周“汹涌”而来、笑面虎似的面容,活了个七十年头的宁子然心里头第一次激起一个念想——原来他的存在是这么的“伟大”。
“子阳王,昨日酒宴为何露面半刻便不见踪影?”开口说话的是正一品大员辅政王宋霄,号称谨王,岁龄年仅三十又二,至今的地位全靠他自己两袖清风、一步一步开拓所得。此时的他面带淡笑,眼神深邃,其意不明。
宁子然一愣,细细想起宋霄这个人亦正亦邪,心思难测,既不偏斜各大派势力,又游走于各道之间,此风行一直令朝中各大臣的心就象处于双峰间的吊桶那样——七上八下。
宁子然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个爱笑性格却易怒易冲动的主,回神,淡然一笑之,道着:“当时本王喝了点酒后因身体不适也不好忧了各位大臣和皇上的心情,便悄然回府入寝。”如若这具身体的原主死因当真是因为那几杯不烈的酒中下了毒,那么,这朝代的下毒手段真的让他咋舌。竟能让这具身体的原主喝下那毒酒后仍毫无异样的情况下正常打道回府安然入睡。
不待宋霄作声,站在他一旁高官一品的参议王宁楫之便出声嘻笑道:“昨日那几杯清酒也能让你起醉,什么时候十五皇弟变得如此娇弱?”语顿了一顿,眼珠摆转一回,笑里带着邪气,“莫不是十五皇弟昨日寻了哪位美人儿醉春宵?”
看着眼前年过五十,面貌看似三十出头,异母所出的七皇兄宁楫之,宁子然轻挑眉毛,勾唇笑道:“美人儿倒是寻不着,却在昨日见王绍国给皇上呈献的那些美人居然添有男儿身,心思顿起……”
宁楫之讶然。
“莫不是子阳王爱好那味儿?”礼部上书首官查理知闻言也来了兴趣,玩味儿的取笑。
“倒也说不上,只是突然来了兴趣,昨日见了那些美艳各异的男子后脑海一直念挂着一缕身影……”
“喏,是谁这般有幸被我们百朝国称号为第一美男子的子阳王挂念着?”三品官级、武将出身的垄顺神色不屑,语中渗有些幸灾乐祸。
宁子然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语中露着色彩:“是那位在示进城中有着妄寇公子之称、霸王三子之一的宁书予。”这句话刚落下后,成功的使宁楫之、垄顺那一党人变了脸色。
“十五皇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吾朝国上下都知晓本王的独子名谓宁书予!”宁楫之怒红了面容,咬牙恨道。
宁子然低声轻笑了几声:“七皇兄何必动怒?臣弟也只不过是口上说上几句挂念罢了,不过……想着在京周那一遇,当真回味无穷,脑海都装满了令侄的俏影。想起他当时是怎样的把杯中酒水往臣弟的面上泼洒后指着臣弟的鼻前怒骂,想着他当时气红了的俏颜,张口怒骂的缨唇和那白玉般的纤指……心中更是荡漾不已啊!”话落,在心中暗暗呕吐起来。
宁子然面上说的是一套,心底里头却不然:凭着这具身体的记忆,那个宁书予看似文弱,实则上百朝国上下国民都知晓这人骨子里堆着好勇斗狠的劲,一心想从业武职,奈何自家亲父是个文官而又极为厌恶武夫一行,便使其至今十八大龄仍未能得志进宫谋得一介武职。其实撇开这个不说,宁楫之除反对儿子做武官这事外,别的事可谓极为纵容宠溺,促使他面对任何人和做任何事都过于趾高气扬、蛮性十足,因而与宁子然生起京周一闹之事。
恰巧当时在京周一间闻名的酒居的老板设了个品酒宴,各大名门望族或者达官贵人都纷纷前往一聚,宁子然与随同近龄的官员入座不久,宁书予也随之出现,无意间听闻宁子然等人闲聊酒色之事,绕过道走到宁子然等人面前大声耻笑辱骂宁子然等人为老不尊、俗不可耐,宁子然等人听后大怒,但也知晓宁书予是宁楫之的爱子,看在这层的身份上的宁子然的怒气稍微压下少许,但心中仍然看不惯宁书予那过于目中无人、目无尊长的性子,便冷然呵斥了他数句。宁书予哪能忍受得了比自家父亲官低二品的官宦训斥?一语不合促使宁书予那蛮横的冲动劲燃起,二话不说便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把里头的酒水往宁子然的面上泼去。
当时的宁书予可能不知晓那后果,当他那手中的酒水向宁子然的面上泼去时,他的性命便有可能将会交待在此。可能上天有意偏帮宁书予或者该说他命不该绝,恰巧宁楫之得知自己那个不肖子把自己的官印偷去博赌,便火烧屁股般急急寻回自己那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的宝贝儿子。寻得儿子之时的宁楫之可谓来得及看到令他胆战心惊的一幕,连忙赶在宁子然发话前猛然弯腰连连赔不是,明语暗言日后定当登府再送上赔礼,在宁子然反口之时死硬拉扯仍然一面不依不饶不心服的宁书予以鬼追似的速度离去。
宁书予生性蛮横,看不惯官级比自己父亲低的官员,更是接受不了被别人的训斥,自认为自己的父亲从来不会对他说一句重话,凭什么比自己父亲官级低的人就胆敢呵斥他?就算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