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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玉韵想的不一样,到了晚上客人根本就没折腾他。
他所害怕和顾忌的,一切都没发生。
一晚上他就坐在床上发呆,客人也没有醒的迹象,等他迷迷糊糊听见声音睁开的眼睛的时候,发现客人想坐起来够桌上的杯子。
玉韵像个弹簧一样跳起来替他拿杯子,他害怕客人到金妈那里告状,会扣钱的。
拿在手里才发现都是冰水,他手不敢着急递过去,“客人,我去楼下兑点热水。”
“没事,我就这样喝。”
玉韵这才抬头看客人,他脸上都是一层层的冷汗。
陆云庄哆哆嗦嗦地从外套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用手摸出两盒药,头疼地如撕裂一般,他多数时间只能闭着眼睛,后颈的疼痛让他呼吸都觉得疼。
玉韵看见客人拿两盒药都拿不稳,把水放回桌上,“是要吃药吗?我帮你拿。”
陆云庄点点头,他以为他在点头,实际上他头根本没动过,手术刀割过的地方像被最火灼烧过一般。
玉韵见客人没反应,他从客人手里拿过两盒药,低头去看说明书,紫色的是一次3粒,一日3次。白色的是一次1粒,一日2次。
他将药倒出来,拿过桌上的水到陆云庄面前,“客人,吃药吧。”
陆云庄接过四粒药放进嘴里,咕嘟咕嘟灌了一杯冷水下去。
他气若游丝的说了句谢谢,又倒回椅子上。
玉韵把他的药放好,摆在客人的身旁,他的屋子里是没有时间的,玉韵走到窗边上,拉开一块床单裁剪成的窗帘往外看。
这天乌漆嘛黑的,得三点了吧。
楼下还有两三间屋子里传出声音,像喝多了的老酒鬼在唱戏。
玉韵这一个月来还没吃得这样饱过,这会醒了倒是睡不着了,肚子不传出咕咕声他反倒不习惯了。
陆云庄吃的是止痛药和消炎药。
他本该在医院输ye四天的,但是术后他只挂了一瓶消炎药水就跑掉了。
药吃下去人倒是爽利了些,他缓缓睁开眼,就看见站在窗前的玉韵。
“吵醒你了,不好意思。”陆云庄挺愧疚的。
玉韵闻言回头,朝他报以微笑:“不是呢,是我自己睡不着。”
此时楼下又喘起了嗯嗯啊啊的声音,屋里的俩人都没了声,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
陆云庄看见他不自在的站着,他为了缓和气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玉韵。”
“真名?”陆云庄问。
“不是,是金妈娶的,我们这一批来的都是玉字开头的。我真名叫白初。”玉韵答。
本还两眼无神的陆云庄,听见一个‘白’字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来他和云眠还是本家...陆云庄来到这里,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你们这一批来了多少个?”
“6个。其中有一对双胞胎,金妈给他们找了个好人家,听说那个客人装好了房子就接他们过去。”
“那就是还剩你们四个?”陆云庄问。
“还剩3个。玉枝也是被卖来的。他有两个Alpha哥哥,他爸妈想让两个哥哥都娶上omega。把玉枝卖掉的钱也不能让家里娶两个老婆回来,他爸妈一黑心,就找了两家买玉枝的。金妈给了钱就把人接来了,另外一家付了钱的去晚了些,找到玉枝家里才知道人被接走了。”玉韵在昏暗的灯光下诉说着。
陆云庄吃了药,没有那么疼了,此时他能集中Jing力听白初说话。
“然后呢?”陆云庄问。
“半个月前,另外一家找来,要金妈交人。金妈你见过的,很强势,付了钱的人她怎么肯放,看见对方人多,金妈也喊了很多打手过来,两边都是不怕事的,玉枝...玉枝有点痴痴傻傻的,别人问他要跟哪边走,他只会傻笑。”玉韵说到这里又停下,脸上只有哀伤的神色。
陆云庄没说话,本就是他起的头,如果玉韵不想说,他也不会逼迫。
“当时两边都怒火中烧,金妈是个吃不得亏的,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玉枝,那会的玉枝站在门后面摸着一扇门傻笑,金妈看着更气了,她把玉枝抓出来拳打脚踢想撒气,那伙人以为是想鱼死网破,那边的头子说既然这样,那这小子谁都别要了,退钱去吧。说完叫手下去打玉枝,那些人手里的棍子有三根擀面杖这么粗,五四个人上去没几下,玉枝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玉韵的泪滴在他洗的粉掉的衣服上。
楼下屋子里的声音又断断续续传出来,像是哀求讨饶。
楼下是极尽的欢愉,楼上是无边的苦寂。
陆云庄眼珠瞪得老大,才几分钟,他就听完了一个叫玉枝的人的一生。
“那伙人走掉,很快有人报/了/警,金妈上面有人,j/c门都没进就被打发了出去,金妈劝说的缘由是小孩闹着玩,不小心弄伤了。当晚她就叫人拿麻袋把玉枝装好,找他父母退钱去。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