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杭州像个脾气不好的小姑娘,有一点叛逆有一点嚣张,总之温度时高时低,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冷,但有胆子走出去试试的话,身上照样还是起一层鸡皮疙瘩,要是再刮起点风来,冷起来似乎骨头渣子里都挂着冰碴,即使化了也是顺着脊梁骨往下流的,冰的一摸一哆嗦。
不过再冷,也比不上眼前对视的这俩人冷。
祈遇摸着房卡预备刷进屋,不冷不热的随意问着,:“噢,什么事。”
郊奥从兜里摸出一个耳机,递到他面前,:“来还你这个。”
祈遇眼色凝固了一秒,转瞬即逝地将失落不着痕迹地抹去,飞快的从郊奥手心拿回了耳机,转头就往屋里去,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谢了”。
郊奥一肚子话堵在胃里还没说出来对方就已经嘭的把门关上了。
嘿呦?郊奥气的在门口直打转转。
他本以为祈遇再怎么着也该问句为什么吧?或者怎么了?再不就疑惑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啊?这样他郊奥就可以借题发挥先是对他进行一顿慷慨激昂的思想教育,然后再义正言辞的讥讽几句,以达到疏解自己憋了一整天的气的目的。
然而呢?然后呢?他他他、就这么把门关上了!?连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跟我说了?之前还舔着脸扒着门不走,现在连房门都不让我进了?
果然攀高枝了就是硬气,我怎么竟碰上一些翻脸无情的狗东西。
祈遇攥着耳机坐在床上呆坐了好久,这耳机已经没电了,当时他知道原来郊奥一直有听过他为他放的歌说的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临走那天还特意留了充电器给他,原本一回来的时候他就试图连过,但没连上,他就知道,对方没有充电,也就代表着,其实他一点也不期待再听到自己的声音。
祈遇用冷水冲了一把脸,对着镜子苦笑了一声,好像突然就清醒过来了似的。
没错,天蝎座就是这么拿的起放的下,如果郊奥只是耍耍脾气,或者需要长时间的耐心磨着他哄着他,都没关系,祈遇都可以慢慢等,怎么样对他好都愿意,总有一天可以暖到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郊奥心里还有忘不了的人,这一点祈遇不能忍,他可以默默付出,但绝不会做个傻子一样默默付出。
天蝎座要就要全部,从身到心,从里到外,如果不能,宁愿全部不要。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说拉倒就拉倒。
他正对着镜子脑中脑中自言自语,门铃又响了,一开门,是那张冷若冰霜又头顶冒着憨气的脸。
郊奥满不在乎的晃悠着脑袋,眼珠子四处溜达,说不上是在看哪,反正就是装着不看祈遇就是了。
祈遇不咸不淡的问:“还有事?”
“有。”
?郊奥又递了个充电器过来,“还有充电器,刚忘还你了。”
“噢,好。”祈遇接过充电器就猝不及防的再次把门关上了。
郊奥拿腔拿调的做派还没发挥出来,就又吃了一记闭门羹。
我糙?行,算你小子有种。
祈遇回屋大概翻了一下行李箱,拿出了日常用的护肤品和面膜,又掏出了换洗的衣服,把音乐和房间灯都一并打开,全部就绪后,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
脱完了上衣,刚准备脱裤子,门铃又响了。
祈遇不耐烦的深吸了一口气,过去开门。
憨货脑瓜顶上的憨气已经冒了三股了,他那脑袋如今就跟那上香的祭台似的幽幽飘着傻气。
祈遇已经懒得开口说话了,用眼神问了一个“?”。
傲娇公子这回换了策略,不假装心不在焉了,而是面对面正对正的看着祈遇,试图用自己高风亮节的Jing神面貌感化这个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年。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倒吸了一口气。
祈遇光着上半身,裤腰带也是松的,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挂在半腰间,感觉吹口气就能把它从腰上吹下去似的。
光着的上半身冷白如雪,胸前年轻的两点圆润粉嫩,仿佛正嗷嗷待吮……(不是)
皮肤细嫩,骨架直挺,是极好看的流畅线条,就是有点太瘦了,虽然有肌rou,但体脂还是不够,身板太薄了,郊奥一只手能把他搂一圈。
没办法,做偶像嘛,很多时候都是遭罪遭出来的,真吃啥都吃不胖的有几个。
郊奥这么想着还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小心疼。
见他目光闪烁半天憋不住一句话来,祈遇闷咳了一声,不咸不淡的看着他。
郊奥这才反应过来,:“呃,噢,噢噢、那个,还有你的充电线,刚找到的。”
祈遇眉眼倏地就挤在一起了,歪着脖子感觉跟看弱智没两样,表情一言难尽。
充电器和充电线什么时候还有分开放的了?
“………你就不能一趟送完吗?”
“嘿!你以为我稀罕往你这一趟趟跑啊?我这不是才找到吗?找到了就赶紧给你送来,赶紧还完赶紧拉倒,我还能落个清净,以后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