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荒僻部落也不知如何得罪了他,莫名其妙被尽数灭之,连一个牲口都未留下,何其歹毒无良。
&&&&&&白骨闻言心中大颤,身子都微微有些紧绷起来,可面上还是没有表情,仿佛完全没有听他们讲话一般。
&&&&&&太子见她这般不愿倒也不再勉强,极有风度开口缓和道:“罢了,此事本就不该牵扯姑娘家,我再寻别的法子劝他便是。这处破庙太过冷清破旧,白姑娘若是没有去处,可去太子府亦或是公良府上借住,免得在这处一个人荒寂。”
&&&&&&太子其人深不可测,留她显然没有简单,可白骨闻言倒没有开口拒绝,她若能离得近一些,待他们有什么动作,她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她如今唯一的念头便是守着秦质活下去,别的什么与她来说都比不得这事重要!
第124章
&&&&&&可惜白骨是这般想,旁人就不一定这般看了, 她与太子一党有所接触, 任谁来看都是她已然成了太子一派的人。
&&&&&&她住进太子府的第二日便收到了一张请帖, 是秦质邀她赴宴, 短短两日里, 她已然明里暗里摸清了大抵的局势,朝堂之上如今分作两派,一派老臣维护太子, 一派武官看重大将军,而秦质只站天子, 引得一干中间两不站的朝臣与他一路,脱离两派之外。
&&&&&&现下他既没有请太子,也没有请公良亶, 只独独请了她,且写得请名还是门客白公子, 极为生疏, 且带着不容忽略的敌视。
&&&&&&太子收到这样的请帖倒是半分不意外,只是着人将请帖送到了她面前, 其余一概未言, 仿佛全由她自己做主。
&&&&&&白骨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乔装易容去一趟,至少要与他说明自己的立场, 她根本无心与他为敌, 更不会与他为难, 她心中也多少存了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秦家的想法,而他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去走这么危险的路。
&&&&&&这宴摆在京都有名的春日苑中,据说苑中常年花开不败,便是寒冬腊月也有雪中梅花可赏,苑中设宴一月里只排十宴,过了十宴再多便不接了,任是谁来都不会改规矩。
&&&&&&这日夜里,白骨按约到了才知晓这其中的麻烦,她本不欲以请帖入宴,这般就好像坐实了她和秦质对立一般,叫他误会更深。
&&&&&&有道是大宴好混,小宴难入,这春日苑的宴席更是如此,她若是以太子门客的身份而来,那自然是上上座,若是要凭自己恐怕连苑门都迈不进去,一时也只能按照太子门客的身份进去。
&&&&&&苑中灯若白昼,游廊曲径间花木掩映,一砖一瓦别有意境,确实不同寻常苑子,便是一个角落,瞧上去都是赏心悦目的。
&&&&&&白骨在外头耽误了些许时候,由着侍从引到这处已经有些晚了,这宴也不比寻常宴里歌舞升平,席间极为安静,宴上虽然坐着许多人,可大多神情肃然少有人开口说话,倒显得这处气氛极为压抑凝塞。
&&&&&&她一眼就看到秦质坐在上座,漫不经心靠在榻背,修长的手随意放在桌案上,眼睫微垂遮掩了眼中神情,叫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后头侍从拿着她的请帖,才一踏进去便开口起调扬声道:“太子府门客到~”
&&&&&&席中本就安静,这般一起调儿,整个院子便全是她的名头,众人视线皆到了她身上细细打量,众目睽睽之下便将她和太子一党绑在了一道。
&&&&&&白骨闻言眉间一敛,心中莫名烦躁,她遮去了眉间的朱砂,但还保留三分长相,也不知他能不能认出来……
&&&&&&秦质听到这处动静微微抬眼看来,显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可眼中神情却淡漠疏离至极,仿若陌生人一般。
&&&&&&白骨见他这般一时满心堵得慌,竟有些想打退堂鼓。
&&&&&&后头侍从上前一步,伸手请道:“白公子,您的位置在前头,请随小的往这边来。”
&&&&&&白骨闻言才收回视线随着侍从往前走去,前头一眼望去座无虚席,只有一处位子空着,这处位子离得秦质不远也不近,她倒是能看见他,只若是要跟他小声说话却是难了。
&&&&&&况且这个位置极为显眼,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冒冒失失地走去与他说话,便也只能等到宴后了。
&&&&&&白骨在众人视线坐下,倒没觉得被看得不舒服,往日她在暗厂,这种场面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宴中气氛实在太过古怪,沉闷至极,与她先前想得完全不一样,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她这头才刚坐下,秦质便举起酒杯看向她,仿佛与她只是第一次见面一般玩笑道:“白公子可算到了,叫我们这一席人好等,可要先自罚三杯。”
&&&&&&白骨倒不曾想到他会先开口与自己说话,且还是这般疏离的话,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