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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光惊讶的看向来人,只觉得那青袍危冠的身影从来没有这么顺眼过。
&&&&“孟章神君此言何意?”那判官倒是不卑不亢冷眼与之相对。
&&&&孟章冷笑,“本尊倒是要问问你是何意。”他昂首负袖,仿佛世间一切事物皆不能入他的眼底。“陵光只言要放弃神籍以换相守,你不恤其中苦意,反倒怪她施难,本尊且要问问,这是何意啊?”
&&&&“吾等何须体会他人苦意,地府无情尚能有序。”判官道。
&&&&“地府无情尚能有序?”孟章斜视,“你应该去问问,你们第五殿的阎罗天子为何从第一殿调至了第五殿。”
&&&&阎罗天子包,司掌叫唤大地狱。本居阎罗十殿中的第一殿,因时怜屈死之魂,屡屡放之还阳伸雪,方被调至了第五殿。虽受罪责,然其之功六界闻名。
&&&&这判官也不是不知,只是觉得若人人如此,地府将再无秩序。他正要出言反驳,却被另一道声音制住。
&&&&“命轮时转,道法自生。所谓的秩序,有谁能够真正说出一个所以然?”
&&&&陵光闻言瞬间臂上一暖,一道柔和的力量将她扶了起来。她抬眼看去,扶起她的那人未曾束发,一头青丝直垂地面。他儒雅含笑,似是人间端方如玉yin风弄月的公子。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四灵之中最为Yin冷的执明神君。
&&&&陵光与执明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连司命之神尚且如此言论,这判官自然再无话语可以反驳。
&&&&孟章噙了一抹讽意总结,“无情未必真豪杰。”
&&&&“轰隆”一声雷动,似是有天庭来者,未显身形倏然出声,“若无上天旨意,百草罪魂不得离开地府。诸位身为四方神君,应当恪守职责,庇佑天下苍生,岂能如此恣肆。”
&&&&陵光绝然道:“那好,本尊现在就上奏天庭,自请革去神籍。”
&&&&言落她起身便走,被一只玄色袍袖拦在原地。她不解看去,只见执明展颜笑的温润,然后在下一瞬他的眉目倏然布满Yin鸷之色。
&&&&他就用那样的表情仰头看向那道声音来处,“吾等四人任命四方之时便已说过,缺一不可。倘若汝等还要这般紧迫,那吾等不介意效仿先祖,弃去神印为祸四方。”言落,他复又一笑,这一笑令在场之人身心俱寒。“汝等拿天下苍生逼迫本尊,那本尊为何不能以天下苍生逼汝等?”
&&&&我们只不过是四方神灵,而你们则是巍巍天庭。看看究竟是谁豁得出去!
&&&&那道声音显然起了些怒意,“天兵何在!拿下!”
&&&&话音甫落,地府金光骤闪,倏然间陵光他们的身边便已围了十万天兵。
&&&&陵光见状立刻将苏方沐护在了怀中。
&&&&孟章怒极反笑,“汝等是不是以为本尊在岐山不敢全力应战是惧了天庭?笑话。本尊只是为了不让陵光受责罢了。汝等既已如此,那么本尊又何必再多顾虑?!”
&&&&那十万天兵开始步步紧逼,陵光执明孟章背部相抵,眉目森冷的握紧手中兵器。
&&&&陵光看了看执明又看了眼孟章,竟然笑了起来。
&&&&孟章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拿定澜剑的剑柄去砸她的脑袋,“你怎么还笑?”
&&&&陵光看着他认真道:“多谢了。这些年,陵光欠你们太多。”
&&&&此言甫落,定澜剑的剑柄还在半空,太舞长鞭的鞭柄已经招呼在了她的头上。
&&&&执明无奈道:“你永远都是我们的挚友。”
&&&&孟章哼了一声,“就是,什么欠不欠的。”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十万天兵,略带遗憾的摇头,“此情此景真是难得,可惜了,监兵无缘与我们共赏啊。”
&&&&陵光认真道:“监兵是天庭的杀伐之神,此番亦有她的难处。”言落,只见十万天兵得令齐齐向他们进攻而来。
&&&&陵光护紧了怀中的苏方沐,又看了看与她并肩而立的两位挚友,只觉纵然此刻身死,亦是无悔无憾。
&&&&正在这万钧一发之际,一把长/抢于白光中化出护在了他们身前。白色战袍迎风而舞,箭袖上鲜血犹腥。此人一来,十万天兵齐齐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皆是犹豫不决。
&&&&她缓缓转过头,眉目间杀伐之色尽显,“谁敢阻我?”
&&&&只说了四个字,就能让十万天兵停止进攻。只因她是咸池洞府的监兵神君。
&&&&“都是和我刚下瀛洲战场的浴血弟兄,这些年来与我不计其数的出生入死,甚至有一半弟兄的性命都是我所救。我从不愿拿这种事来要挟你们,但今日,我却要问问,你们是不是真的想要了我监兵的命!”
&&&&十万天兵闻言皆默然。
&&&&是啊,上一刻还在一同浴血奋战,同生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