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暗自庆幸刚才没着急和妈妈视频,否则肯定被恺凡逮个正着,那现在就不好解释了。
他仍保持趴着的姿势,将手机反扣在床单上,转过头问恺凡:“你出去干嘛了?”
恺凡站在檀木柜旁倒水喝:“江西菜怎么口味这么重。”说着,他仰脖喝了整整一大杯水,随手将一个袋子放在了桌上。
阿远没注意那么多细节,回过头开始打手游。
恺凡去了洗手间,他这个人一向有洁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通常都是洗手,洗手台传来细密的水流声。房间内铺有地毯,听不到什么脚步声,林远玩着玩着忽觉头顶一片Yin影,心里下意识一紧,还没来得及回头,被钟恺凡按了回去,“别看。”
林远的心脏突突直跳,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你要干嘛?”
钟恺凡鼻息处透着笑意,声音带了点戏谑的意思,“把牛仔裤脱了。”
“好好儿的……干嘛脱裤子……”阿远磕磕巴巴地说道,可是心里忍不住有些慌乱。
“你不脱我动手了?”说着,钟恺凡的手指已经滑向他的腰间。
林远忽觉腰间一凉,忍不住抬高声音惊呼:“钟恺凡,你这个禽……”
话没说话,他一头栽在枕头里,腰间传来滚烫的热意,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条热毛巾。
“嘿嘿。”林远闭着眼傻笑,一脸享受:“好舒服啊。”
钟恺凡脱了大衣,将手肘的袖子卷起,走到檀木桌旁拆封着什么东西。
林远趴在枕头上,歪着脑袋问:“什么东西?”
钟恺凡慢条斯理地将一个橘色盒子拆开,里面是个蓝色喷雾剂,他转过身来说:“这附近只能买到郑氏舒活酊,将就着用一下。”虽然恺凡知道腰肌劳损这种慢性病很难根治,但是有理疗总比没有要好。
原来恺凡刚刚去药店了,他还骗自己要去买烟。哼!
毛巾的温度差不多散了,钟恺凡把它拿开,往阿远腰上喷了喷药剂。
阿远吸了吸鼻子,闻见一股薄荷脑的刺激气味,有点像红花油的味道,“难闻死了。”
钟恺凡的手指已经覆上来了,顺着阿远第二腰椎旁边一寸多的位置探去,先用掌根和拇指按揉,起先动作很轻柔,力量逐渐增强。阿远觉得腰间烫得厉害,可又特别舒服,平常腰间的酸胀感在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热得发胀的感觉。
他本来以为这种感觉会持续下去,没想到钟恺凡瞬间用力,疼得他开始惨叫:“痛痛痛——”
“这是肾俞xue,是必须按摩的一个xue位。”
阿远脸色惨白,他一点儿也不懂这xue那xue,只是问:“还要按几个?”
钟恺凡语气平静:“腰眼xue、阳关xue、腰骶。”
阿远听得头皮发麻,哀嚎道:“还有这么多?救命啊——”
钟恺凡忍不住笑了,“你昨天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肯定会加重伤势,今天一个也别想跑。”
“呜……”他闷着头哼出声来,像个委屈的孩子,丧气道:“那好吧。”
瞧着他这幅乖巧的模样,钟恺凡的心控制不住地软了,语气温柔:“阿远,再忍忍,嗯?”
“嗯。”他听话地点了点头,侧着脸靠在枕头上,神情稍微放松了些。
空气里混着浓烈而苦涩的药味,钟恺凡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舒缓地游走于阿远的腰间,良久才开口道:“你这病真得好好休息,平时也要避免受凉,增强腰背肌的锻炼。”
阿远说:“哪儿有时间休息啊?”
钟恺凡神色暗了下来,又想起陈年旧事,忍不住怼他:“活该,你自找的。”
说着,手上的力量又加大了,林远惨叫:“钟恺凡,你这是公报私仇!”
钟恺凡冷哼:“刚刚谁叫我‘禽兽’来着?”
林远开始厚脸皮,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支吾道:“谁、谁说的,反正不是我。”
时间缓缓流淌,钟恺凡看了看腕表,已经过去三十多分钟了,这个程度的初步理疗应该达到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恺凡将他的衣襟整理好、恢复原样,凑在阿远耳边幽幽问道:“我要是禽兽,你是什么啊?”
阿远歪着嘴笑,刹那间迷失在恺凡清澈而舒缓的眼眸里,眼角不自觉地有些shi润,他瘪嘴说:“那我……肯定是禽兽不如呗。”说着,他飞快地瞄了一眼恺凡。
钟恺凡有点得意:“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说着,俯身吻了吻阿远的眉眼,“早点休息,明天你还得回剧组。”
眼看着钟恺凡要起身离开了,林远急切地拽住他的毛衣,耳朵刷得一下红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要?”
空气骤然安静,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钟恺凡目光坦诚,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不欺负病号。”
阿远心里有点难过,他知道恺凡心疼自己,凡事都替他思虑周到,可是想起从前的耳鬓厮磨,阿远觉得有些遗憾。他还是没做好准备以最亲密的方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