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凡靠坐在沙发上,微微仰着头喘气,衣襟凌乱,浑身散发着无可奈何的气息,他单手抚住阿远的下颚,对此刻的亲昵有种潸然泪下的痛感。
直到阿远chaoshi而温热的气息包裹住他,恺凡忽觉浑身仿佛漫过一道细密的电流,每个细胞仿佛都被阿远唤醒。视线交错中,他看见阿远竭尽所能地取悦着自己,眉眼间染着无尽的温柔,如此心甘情愿。心里的缺憾慢慢被阿远填满,解铃还须系铃人,一点也没错。
身体一点一点放松下来,空气里透着紊乱的气息,刺激达到了极致,恺凡终于控制住地将阿远拉扯过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膝上。
面前的人脸庞白净,耳朵红透了,支吾着:“怎么了……”阿远低着眉眼,仿佛有点不好意思,靠在恺凡肩头轻声问:“是不是不习惯?”
恺凡懒懒地说:“就是太习惯了,你碰一下我都受不了。”
他们太熟悉彼此的身体,阿远更是轻车熟路,轻易就能让恺凡沦陷。阿远记得经历那件事以后,他都怀疑自己这辈子没办法正常去爱了,会无比排斥亲密之事。但是现在看来,只要面对着恺凡,他就不怕了,甚至能源源不断地给予恺凡温柔。
如果不是那天高烧,阿远也不至于被灌药,进而任聂祖安作践成那样。说起来,男性被侵犯更难以言表,周围的人会对受害者充满鄙夷。聂祖安摧毁的不止是阿远的身体,而是心神,用胁迫的手段,让人不断屈服、让尊严被碾得稀烂,看到的全是灰烬,比死还难受。
虽然上次聊过这个问题,阿远还是忍不住问:“恺凡,分开的这几年,你就没打算尝试着接触其他人?”
钟恺凡眸光清亮而充满责备,“胡言乱语什么?”
阿远拥住恺凡的脖颈,语气十分恳切:“其实我想过了,就算你跟其他人在一起过,我也不怪你。真的——”阿远红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假如我给不了,总要有人能给才好。”
恺凡深呼一口气,面容冷峻,破罐子破摔地说:“一个你就够我受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再给我找个跟你一模一样的来。”说着,他嘴角带着笑意,掐了掐阿远的脸。
他们俩谁都没料到,还真有个人跟阿远极其相像,但那也是后话了。
阿远笑着躲开,忍住了泪意,仿佛来了点兴致,语气好奇:“我问你,你当初喜欢我什么了?”
“实话?”
“是啊。”
钟恺凡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见色起意。”
“钟恺凡!”阿远恼怒地看着他,仿佛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哎,是你让我说的,又要我说实话。”钟恺凡撇了撇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阿远气呼呼地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钟恺凡偏着头,语气纵容,“闹什么,明天我还得开会呢,你让人家看见我脖子上的印子怎么想?”
“我管人家怎么想!”
钟恺凡轻笑出声,纵容着阿远的任性,搂住阿远的手臂收紧了些,掌心拍着他的背脊,语气低沉而缓慢,“怎么,不高兴了?”
阿远抬起下巴说:“我这人虽然缺点一大堆,但是优点也不少,你怎么就跟瞎了一样?”
“我怎么瞎了?我要是瞎了,才懒得睡你。”
“你……”阿远被他气得面颊通红,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话。
恺凡摸着他的后脖颈,大拇指摩挲着他的脸庞,阿远睫毛颤动,他简直舍不得挪开视线,语气温柔:“谁让你长那么好看?”
一听这话,阿远仿佛打了个寒噤,心间的恐惧无限放大,下意识地搂紧了恺凡,闷声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平白遭人惦记,受人折辱。”
恺凡是第一次听他跟自己说这些,平日他也不敢轻易触碰阿远心里的伤疤,见他打算跟自己坦诚相待了,恺凡温和地说道:“阿远,都过去了,我会陪着你,你也要学会往前看,知不知道?”
阿远胡乱擦着眼泪,只觉所有伤口都被恺凡抚平,一点也不疼了。
气氛缓和了一些,阿远吸了吸鼻子,不满地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干嘛要睡我?!”
他俩的第一次是在大二,要不是恺凡那么主动……
阿远兀自想着,自己也不至于一头栽在恺凡身上,这么多年都没缓过劲儿来。
钟恺凡轻笑出声,吻着他的眉眼,眸光里带了点挑逗,像只温柔的老狐狸:“我要是不睡你,你可不就跑了?”
“你这个渣男!”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气氛十分松快。
恺凡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半晌,才摸着他的脖颈说:“我哪里渣了?这么多年就你一个,疼你都来不及,你反倒还骂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阿远窝在恺凡脖颈处不说话。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恺凡的好,万事都替自己考虑周到。虽然恺凡脾气不太好,但对他,那也是掏心掏肺的,没有半点儿敷衍。也许就是因为恺凡对自己那么好,他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