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凡无奈,只好弯腰抱住他,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空气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这是乍暖还寒时节,令人心动的瞬间。
初春的阳光照进卧室,满屋子都充盈着浅金。恺凡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嘴角不自觉带了点笑意:“阿远,你这次来北京待几天?工作还忙吗?”
阿远答:“待五天,结束了工作,应该会去医院看看我妈的转院状况。”
恺凡轻轻点着头,“阿姨的事儿你别太担心,有我在。”
阿远心中动容,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对了,既然还要待几天,我有个事倒是要请你帮忙,”恺凡的眼角带了点笑意,语气平和,“是一个朋友的女儿,她是你的粉丝,上次跟我说,你来北京的时候,一定要见见你。”
阿远翻了白眼:“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还非得你亲自求情?”
恺凡捏了捏他的耳朵,见他故意端起明星的架子,顿时觉得有点想笑,“是肖正的女儿,肖时雨。”
阿远偏着头看向他,一本正经地说:“安然姐不许我私联粉丝,这事儿传出去了那不得闹起来?”他知道粉丝之间有争风吃醋的事情,与其近距离接触粉丝,不如保持适当的距离,对双方都好。
恺凡耐心地答:“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她帮我说服了她爸爸,要不然办好多事都缺有力的帮手。现在的孩子们心思通透,对很多事都是知晓的。”
阿远Yin阳怪气地说:“钟恺凡,听你这意思,你把我卖了,我还得替你数钱,是不是?”
钟恺凡笑出声,“哎,别那么说,”末了,他的眼底闪烁着一丝戏谑,“我一般都用点钞机。”
“钟恺凡!”阿远拽起床头的枕头,朝钟恺凡扔了过去,阿远气恼地看着他:“你让人家小姑娘怎么理解我们之间的事儿?”
钟恺凡伸手去挡,眉眼间透着舒展的笑意,待阿远情绪平复了些,才语气缓和地说道,“时雨没有恶意,改天你回来的时候,我请肖正和他的女儿来家里吃饭?”
“可是……”阿远低着头,他从来没指望外人能理解他和恺凡的关系,真到了见恺凡身边亲近的人时,他还是有点自卑,怕被人嘲笑。
也许是瞧出他的疑虑,恺凡接着说:“阿远,这个世界还是有美好的一面,你要学着相信。”他伸手碰了碰阿远的脸颊。
阿远闷声说:“那好吧。”说完,他抬起头,咬着下唇,仿佛很不满似的。
恺凡瞧得心神荡漾,奈何看着腕表,都快七点二十了,只好温和地说道:“我真得出发了。”
林远懂事地松开手,“我知道了。”
见他仿佛有点不开心,恺凡俯身,在他额前留下一个清浅的吻,“听话。”
一颗心被恺凡紧紧包围,仿佛初夏盛开的合?欢树,枝头点缀着一朵朵蔷薇色的绒花,风轻轻吹拂,那碎粉散落一地,让路过的行人忍不住绕道而行,生怕踩到了一样。
半晌,恺凡率先出了门。待收拾完东西,陈楠跟在林远身后,脸色清冷。
直到二人坐回到车上,李萌瞧见陈楠神色不对,连忙问她:“怎么了?”
陈楠横了一眼林远,转过头对李萌说:“别问,问就是屠狗。”
“什么屠狗?”李萌茫然地看着他们俩。
林远在后座笑得喘不过来气,握拳挡住自己的鼻息。
陈楠的脸仿佛被蛰了一下,她懒得跟林远闲扯。本来她准备跟钟恺凡聊点与案子相关的事,结果话没说出口,被塞了满嘴的狗粮。
屠狗!可气!
李萌忙完宋阿姨转院的事,立刻来找陈楠他们会合,现在是林远工作的关键期,很多事还得自己去做,不过想着自己跟钟恺凡不算太熟,刚才她就没上去等林远。
看着远哥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好,李萌就打心眼儿里高兴,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好兆头,也意味着今后的工作更好开展了。
钟恺凡准点到达公司总部,开年以后,手上的事儿就更多了。
他刚坐到办公桌前,肖正便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这是近一年以来钟氏股票被收购的记录。”
钟恺凡接了过来,其实这些文件的电子档,他早已熟稔于心,他低头翻阅着,“钟子铭那边有什么动作没有?”
肖正答:“他主张二级市场竞价收购计划,认为可以增强资金链。”
钟恺凡把文件一松,轻轻推到桌面上,面色Yin沉,“真特么家贼难防!”说着,他查看近期的股票走势,结合其他资料,目光最终锁定在目前持有股高达13.7%的启润股份有限公司上。
钟恺凡只觉得头疼,听见肖正说:“董事长年事已高,免不了信任从前的旧部,但同时也造成了股权分散、钟氏股价低估,这才给了启润可乘之机。如果不能阻止恶意收购股权,钟氏后续的业务很难开展,各方利益会产生博弈,毕竟你也知道,资本嗜血。”
“看启润目前的势头,耗了200多亿,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