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抬头望向迷雾深处,渐渐显出那两个人的身影来。
柳风拂死死握着秦源的手不肯松开,在迷阵里,他看到了小时居住的村庄,母亲在屋前织布,瞧见他了停下动作对他招手:“学堂回来啦,今天学的怎么样?”不过母亲没等他回话,接着说:“弟弟在屋里睡觉呢,去看看弟弟吧。”
他才进屋,卖画一天的父亲推门进来了,笑着和自己的夫人问了好,他在屋里逗弄弟弟,听父亲说有个大人物很赏识他的才华,让他去家里给家里的少爷们教写字画画,还要举荐他去明年的科举呢。
当晚家里喜气洋洋的,母亲做了一桌的菜,父亲抱着弟弟一直给他夹菜:“今天读书辛苦了吧,多吃一点,长得高,以后有大出息,给家里争光。”
不知道这么美好的画面为什么让他想哭,在眼泪要落到碗里的时候他夹起了父亲给的rou丸子,正要送到嘴里,听到了秦源的声音:“那是枯藤啊!柳风拂,说不定有毒的!你别吃!”
柳风拂睁开眼,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秦源和霍朗之。
柳风拂笑着放下枯藤:“这藤还好,吃了最多拉肚子,若是陷在迷雾里面,会被里面的老藤吞噬掉。”
秦源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
柳风拂道:“是啊,那是食人藤,当然厉害。”
他见秦源紧张自己,心里一阵暖流涌过,道:“我没事,谢谢,倒是你,怎么比我还清醒的快。”
秦源道:“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一个人带着我在冰天雪地里面跑,我叫他哥哥,好像我们在躲什么仇人的追杀,他为了保护我,把我丢下就要走,我不愿意,就很没出息的哭,然后一边哭一边跟着你跑,就出来了,就醒了。”
霍朗之:“……”
柳风拂:“……”
秦源说:‘也许是我心底很渴望亲人的陪伴吧,不想和家人分开,可惜我记忆不全,又过了这么多年了,也许以后都找不到家人了。’
柳风拂拍拍他的肩:“没事儿,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秦源重重点头:“嗯!不过我也纳闷,你说我为什么没梦到师父,没梦到军营,没梦到草药,这些才该是我的美梦啊,怎么梦到和人被追杀呢?而且那个拉着我跑的人,我叫他哥哥,可我没见到他长的什么样,只是直觉觉得,他和你很像,但是好像比你要小一些,应该是十来岁左右的模样……”
他捶了捶脑袋:“哎呀,不管了,可能就真的和你很有缘吧,是命中注定要成为兄弟的关系。”
柳风拂扑哧一下笑了,附和道:“你说得对!”
柳风拂看霍朗之盯着墙壁发呆,便问了句:“不知霍将军见到了什么场景?”
霍朗之回神:“太平光景,外无战争,内无勾心,父母兄弟俱在一个屋檐下,所爱不受苦,随心畅游天地间,总之,是很好很好,很美很美的梦。”
柳风拂道:“那怎么又走出来了呢?”
霍朗之说:“既然是梦,就总需要醒过来,长醉不复醒只是逃避的一种方法,我要做的不是做梦,而是醒过来,把这梦变成现实。”
柳风拂笑了:“霍将军还真是志存高远,我就和你不一样了,天下和我没什么关系,如果能在梦里,见到父母双亲健在,见到弟弟在我怀中安睡,才是人间好时节。”
秦源却道:“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柳风拂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还小,当然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就算是有,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霍朗之迈步往前走:“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离兮这里。
越过了蛇阵,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冰做城堡前。
眼前的雕梁画柱都是用冰做成的,冰雕上还镶嵌了各色珍贵的珍珠玉石,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古物。城堡前还立了两座游蛇雕像,看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但大家还是在衷心的夸赞这巧夺天工的设计。
这城堡竟然是脱离了山洞的,鼓鼓的风雪从天而降,众人只感到扑面而来的寒意。
大家担心傅念归的身体受不住,萧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暖手炉塞到了他的手里,秦依给他又披了一件厚裘衣。傅念归哭笑不得,“我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弱。”
秦依笑着给他整理衣领:“穿着吧,这里不比别处,要是着凉了很难给你找地方休养。”
离兮带着离语和离诺上前打探被雪淹没的路。
离语道:“师父,宫殿就在前面,我们直接走过去不就行了吗?”
离兮摇头:“这里被皑皑白雪覆盖了,你怎么确定白雪下面不是机关呢?”
离诺道:“义父,那我用鞭子扫开积雪看看。”
离兮道:“这太费劲了,冰天雪地里面,你施展功夫本来就困难,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弄废了。”
他示意离兮和离语后退,然后抬起手掌,只见一排硕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