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的是,霍朗之在大雍的暗卫,早就把大雍皇宫发生的变故飞鸽传书给了远在东梁皇宫的霍朗之。
霍朗之听到钟少游传上来的消息拍案而起,怒道:“反了天了!傅苍术竟然敢困人?!”
他看了眼桌上自己画上的日期,“还有不过半月就到了除夕了,我还没来得及带他看烟花……”
钟少游垂眸不语。
霍朗之想起当年在日暮山上过年的时候,傅念归一脸艳羡的看着山下人家的烟火,“满城烟火好热闹啊,可惜没有一个是为我燃起的。”
那时候霍朗之还是冷天南,道:“早晚有一天,我会为你燃尽满城烟花。”
傅念归就笑了:“我又不是小姑娘,你没必要这么哄我。”
霍朗之说:“不是哄你,只是想把你想要的都给你,让你的眼中,从此没有艳羡,不必羡慕别人,你有的就是最好的。”
傅念归笑了:“十岁以前看过很多次烟花,那时候只知道,烟花是冷的,透过高高的墙看见天上一瞬而逝的美丽,有的只是悲凉,就怕自己一生就在高墙里这么过了,却没想到,在高墙里尔虞我诈过一生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到头来,原来是在山上孤苦过一生。”
霍朗之握住他的手:“不会的,我一定会带你下山,在来年除夕的时候。为你点燃满城烟花,告诉你,烟火是热的,因为是为你绽放的。”
傅念归笑了,那笑容比烟花还要璀璨:“好啊,我等你,一言为定。”
两人在月下的约定,一晃两三年也没有完成,本以为今年万事落定总可以一起过一个节了,却没想到突然出了这事,霍朗之的回忆收拢,嘴角挂着笑又稍纵易逝,“传旨,召集大军,朕要亲征大雍,把皇后,接回来。”
钟少游张了张嘴,似乎是不太同意霍朗之恣意的行为,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暗卫的使命是服从,于是他依旧面无表情,道:“是。”
霍琛之很快就收到了霍朗之要出兵的消息,赶进宫来劝说他,无果。
霍琛之也知道弟弟的脾气,又道:“可是如果你走了,王城空虚,该如何?”
霍朗之说:“辛苦兄长了,替我照顾柳雨,念归不在的时候还要替我照顾念之,那么,接下来一阵子,就麻烦你帮我看着王城了,顺利的话,我很快就回来。”
霍朗之的黑曜石眼盯着霍琛之,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很快败下阵来。
“好吧,那你早去早回,注意自己的安危。”
“嗯!”
至于霍琛之回到霍府被霍岩拎着耳朵骂那都是后话了,反正整个王都谁不知道呢,霍家大公子从小就宠着二公子,什么破事都给他兜着,霍二公子,人称“有哥哥罩着的混世大魔王”,如今是皇帝了,也不过一个混世皇帝罢了。
这个皇位大家都知道他坐的不是那么称心如意,如果连最重要的人都失去了,怕是他也没兴趣接着坐这个位置了。
安平元年廿月十五,霍朗之远征大雍。
同日,傅念归孤身一人困在南宫熬过火寒毒,宫门本是紧闭的,却不想半路被人闯了进来。
他浑身被汗水浸shi,内热外冷,疼的满地打滚。
傅苍术走进来:“哥。”
傅念归哆哆嗦嗦的打开瓶子把药丸吃了,疼的发出了嘤咛。傅苍术鬼迷心窍一般把门关上了,让侍卫看好,然后走过去抱住了傅念归。
傅念归理智尚存:“滚开!”
傅苍术道:“我给你找大夫吧。”
傅念归不断挣扎:“滚啊!”
傅苍术被他蹭热了,便有些按奈不住。
他的力气一向比傅念归大,一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傅念归的身体疼痛无比,还要应付傅苍术,断断续续道:“傅苍术!你……你在做什么!你……你给我起来!啊!”他疼的咬牙。
傅苍术心中邪念和心疼在天人交战,傅念归委屈起来,想起之前在东梁的时候,每次火寒毒发作都有霍朗之陪在身边,便忍不住哭起来:“霍朗之……”
傅苍术眼中火光大盛,竟然开始撕扯他的衣服,傅念归使劲挣扎:“滚!傅苍术!我是你哥!”
傅苍术道:“为什么娘娘要用药让你晚生,我觉得你很有可能并不是父皇的孩子,我打听过了,娘娘刚来的两个月,父皇根本没翻过她的牌子,按照日期推算,你不知道是娘娘和谁的孩子,也许你根本不是我哥,也不存在乱lun的问题。”
傅念归的力气不如他,已经被他扯下了一件外衣,情急之中傅念归拢起袖子对他用了迷药,傅苍术并不知道傅念归身上有这么多药粉,也就没有防备。他被洋洋洒洒的药粉猝不及防的打在脸上,力气猛地一收,然后被傅念归大力推开,傅念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打了他一巴掌:“畜生!”
傅苍术似乎是被这一巴掌打醒了,躺倒在一边:“哥,哥,对不起……是我昏头了……”
傅念归并不理他,傅苍术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