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本该是傅念归来医治公主,偏偏这人现在也不在宫里了,而当时那个大名鼎鼎的羌族医师柳风拂也跟着小医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太医们一个头两个大,生怕这位贵人再生波折,自己的性命不保。
公主神智不清的时候一直重复的话是:“朗之哥哥,玉玺给你,帮楚询,复仇……”
她清醒的时候一直说:“阿询,我信你,你看,我们的孩子平安降世了,你放心,我会守护好他的,谁都不能伤害他……”
窗外荼蘼早已尽,那个人葬在了三月春风里面,却是永远都不会再听见了。
南宫羽遍寻天下名医,只盼能找到一个能医治好公主姐姐的病症的医师,只是人海茫茫,身病好医,心病又当如何?
日暮山脚下。
霍朗之取出严寒寄来的信。
“梦里我掉落的山崖我想起来叫日暮山,我询问了严寒,才确信当年确实在和大雍的战争中失利被傅苍术暗算,随后被一个白衣人救了……”
“所以念之的来历与我的兄长无关,真的是我弄来送给那个白衣人的?”
“那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病好了,他却不见了?”
“他为什么要走啊?是我待他不好吗?”
“为什么我谁都没忘记,偏偏是关于他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呢。”
他犹自喃喃自语,展信读了出来:“皇上,关于那位,唉,您别为难我,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倒不是谁管着我不让我说的,是那位离开前嘱咐我的,他为您付出很多,依我看啊,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您还是赶紧回宫吧,这人你找到了又如何,你已经忘记他了,他离开是为了你,还是不要辜负故人的期待了。”
霍朗之哼了哼:“这小子,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把信纸收好,在小饭馆里面随意用了顿餐,便步了出来。
日暮山在东梁和大雍的边界线上,按理说霍朗之实在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毕竟他身为东梁皇帝,不久前两军还开过战。
说起这事他又犯迷糊,“那会儿大雍又没有抢我们的东西也没有占我们的土地,我为什么亲自带人跑到人家王都来示威啊,完全想不通。”
他又笑起来:“莫非我当了皇帝,就不讲道理了?”
他沿着小街往前走,“没事,我是来找人的,应该不至于太过于招摇。”
钟少游翩然落下:“皇上,臣一直在暗处保护。”
霍朗之点点头。
钟少游又藏回暗处,霍朗之往前走,路过一家糕点铺子,听到那老板夫妻俩在闲聊。
那女人说:“你说咱这大雍的二殿下,和东梁的那个皇帝,当真有一腿?”
霍朗之闻言停下来。
男人道:“你怎么又来胡言乱语了,不要胡说八道,贵人的事情,哪是我们可以猜测的。”
霍朗之笑了笑:“倒是没想到百姓也那么八卦。”
女人说:“前几日那傅公子来,言辞激烈的让我以为他是那被东梁皇帝抢占的二殿下呢。”
男人冷笑:“胡说,他,一脸穷酸相,倒是当时那个付了好多金子买糕点的霍公子有钱一些……”
女人笑道:“真是可惜,当时如果让女儿嫁给他……”
男人说:“那傅公子身边跟着的那个姑娘倒是挺漂亮的。”
女人说:“那不是他的亲戚吗?”
男人哼了哼:“他一个人独居那么久,除了霍公子谁和他来往?这种鬼话你也信,谁知道是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
女人一抬头,惊喜道:“唉,霍公子!”
她抓着一把刚出炉的馅饼出了铺子:“霍公子,你怎么来了……”
男人也追出来:“这不是霍公子嘛,好久不见啊。”
霍朗之看着他们,依稀有些印象。
他抬头,看到那店铺上面写的:“李大娘糕点”。
他笑了笑:“李大娘,我给的钱,给傅公子买糕点吃,够吗?”
李大娘笑开了花,“够,日日吃都够。”
霍朗之咀嚼了傅公子那三个字,问出口:“你们口中的傅公子,是谁?”
两人大惊:“你们的关系这么好,您竟然不记得了?”
听那两人说,霍朗之和傅念归是很好的兄弟,之前常常一起下山游玩,然后自己在这里花了很多金子让这对夫妻给傅念归送糕点,因为他喜欢吃。但是之后他们俩离开了好一阵子,最近傅公子才回来的,随后他也回来了。
霍朗之挑眉,莫非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位傅公子,是不是总是穿着一身白衣?”
那夫妻俩对望一眼,缓缓点点头。
霍朗之便道:“他就住在日暮山上?”
两人点点头,又摇头:“并不清楚,日暮山上瘴气环绕,照理说没办法住人,唉我们平日并没有考虑这么多,这傅公子不住在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