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叙一行人跟着萧翎下山去,直奔聚康楼。夏微莹说得没错,这一家光排队就得等上很久,客流不息。不过饭菜确实好吃,吃过一回就难忘。听说陛下有几次的御膳都是书院托聚康楼做的。
萧翎在柜台前等候,他们几个等在一旁。
有道是冤家路窄,赵禄和宁瑛见领着弟兄从聚康楼的大门走了进来。
宁瑛见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公子你看,是孟星叙他们。”
赵禄一扭头果然看到了孟星叙跟王验。他合了扇子上前挑衅道:“哎哟,你们俩也在这,乡巴佬来上御膳房讨吃?”
王验搭上孟星叙的肩膀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这店是你家开的?”
赵禄看到一旁的孙涟吃了一惊:“表弟,你怎么跟这伙人在一块?”
孙涟坦然道:“我跟我的朋友一起吃饭啊。”
赵禄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你什么时候跟他们成朋友了?”
“不久前。”孙涟说,“怎么,我跟谁做朋友还需要跟你汇报吗?”
正好有了二楼厢房的空位,轮到了他们。萧翎带着小二过来,问道:“怎么都站在这?遇见同窗了?”
赵禄一见萧翎立刻满脸换上谄笑,一副讨好相:“没想到萧大人也在这……哈哈哈原来您跟他们是一起的啊。看来萧大人也爱这聚康楼的美食啊,那可真是与我投缘了。”
萧翎微笑着听罢,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王验“噗”的一声捂住了嘴。孟星叙低头,握拳碰唇,也差点笑出来。
孟星叙忍笑说:“瞧你这记性,你第一次来书院见到的被我追着打的猪头就是他。”
王验不留情面地补刀:“在校场里摔下马哭着喊着要您去看看的也是他。”
萧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赵禄脸都青了,一下子火山爆发,指着孟星叙道:“你这这种没家世没教养的人,不知哪来的野路子进了观澜书院。上次打伤我的事情本少爷还没跟你计较,你今日又来惹事。你这种人分明就是观澜书院之耻。”
宁瑛见煞有其事道:“你们这伙人不仅以巧言诱骗了雅院的孙涟公子,还胆敢在查学期间贿赂考官之一的萧大人!未免也太嚣张了!我们定要禀告掌院。”
赵禄附和道:“对!本少爷就要告诉掌院,非把你们逐出书院不可!表弟你千万不要被他们蒙骗了!”
孙涟道:“谁蒙骗得了我,你们俩别胡说。”
王验也忍不住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贿赂萧大人了?”
“本少爷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还有本少爷的这群弟兄!”赵禄回头望了一眼,手下们纷纷点头。
萧翎开口道:“星叙是我外甥,我带外甥和他的朋友出来吃顿饭,又何来贿赂一说?”
赵禄回过头去,震惊地扶住了门框:“萧……孟星叙是你外甥?”
王验环抱着胸,点头“嗯”了声道:“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星叙并非无家世背景,只是他从不屑于依靠父辈力量行事。他进观澜书院是我的想法,也是我找的路子。”萧翎顿了顿,继续道,“星叙行事冲动,若他平日里多有得罪之处,我代他向你道歉,是我这个做舅舅的管教无方。但若你坚持说他是观澜之耻,我必定与你争论到底。”
萧翎虽然还保持着极好的涵养,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为此事生气了。孟星叙自己本是无所谓的,这么些年,他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只是没想到萧翎会站出来替他说话。
观澜书院因学子身份特殊,学子与参与查学的考官之间多多少少都能搭上点关系,因此若与考生有亲属关系,考官并不需要像科举考试那般避讳。
说白了,只要不是大张旗鼓地贿赂,构不成什么罪。
赵禄和宁瑛见傻了眼,这下彻底无话可说了。
萧翎带着孟星叙他们跟小二上楼去,入厢房点菜喝酒。
王验问道:“舅舅你刚刚是真的没认出他,还是装的啊?”
萧翎说:“我真没认出来。他当时被打得……”
“像猪头。”孟星叙接道。
萧翎没做声,算是默认了。王验和夏微莹当即捧腹大笑。
王验笑得不能自已,擦着眼泪说:“星叙你看到了吗?赵禄和宁瑛见的脸都绿了。”
“再憋都要紫了。”夏微莹剥着花生米忍俊不禁。
萧翎有些好奇:“宁瑛见是宁洁见的什么人?兄弟吗?”
王验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仗着自己是宁家嫡子,总是欺辱宁洁见。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孙涟道:“啊?竟然还有这种事。这宁瑛见看着衣冠楚楚,真不是东西。”
“宁瑛见不也是你表姑的儿子,算是你表哥吗?”孟星叙道。
“是非面前不分亲疏,他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才不会帮他说话。”
酒菜一上桌,大家的注意都转移到了饭桌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