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柏年有几分被看破的窘迫,却也只是一瞬间,他松了林雨浓,老老实实坐回自己的位置,“收纳柜里有化掉的药片,他把药都吐了”
楚宴舒看向林雨浓,后者眼神闪躲,从桌上捏起筷子低头扒饭。
“柏年,你上楼一下”,楚宴舒扶着楼梯扶手,面色凝重。
乔柏年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事儿,内里心虚,表面上还笑呵呵的将可乐鸡翅推到林雨浓面前,“多吃点甜食,甜食会让人快乐!”
林雨浓未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指尖微抖,迟迟不去夹菜。
两人去了二楼楚宴舒的房间,乔柏年坐在小沙发上,楚宴舒扯了条椅子坐在他对面。
“雨浓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毕竟他是个公众人物,知道的人越少,对他的发展也越好。”
乔柏年玩着沙发上的抱枕,漫不经心的笑着道,“宴舒,抑郁症治好了也是会复发的,你觉得娱乐圈那个高压力的环境适合他吗?”
楚宴舒实话实说,“不适合,但是我要保证他无论以后想站在哪个圈子里,都是没有任何能让人说三道四的地方。”
“宴舒”,乔柏年伸手拍了拍他胸口,“你这里装的什么,嘴上瞒得住,那些东西都会从你眼睛里流出来!你今天能因为他摔个跟头,明天就能因为他身败名裂,他名气再小也是有粉丝的,到时候扒得你连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都藏不住。”
楚宴舒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我也是粉丝中的一个,有什么身败名裂的。”
“少来了”,乔柏年翻了个白眼给他,“你是什么粉?真爱粉都不是你这样的!”
他将抱枕扔到一边,凑到楚宴舒跟前,一本正经语重心长的劝道,“宴舒,这事要不就算了,我们单位有位比较不错的心理医生,实在不行我接手也行……”
楚宴舒低头不语。
乔柏年见楚宴舒不为所动,长叹了口气,“宴舒,林雨浓的事情不好管,就像你说的,他妈妈站的那么高,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儿子一件小事都做不成”
“柏年”,楚宴舒抬头,那双黑眸中的神色坚定,“你知道的,我对林雨浓不单单是喜欢,那可能是执念,是两个世界里想相见,见到了又希望他过得好,他过得不好,我真的很难过。”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被铁栅栏封锁的窗子,“我想陪着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扶着他,如果可以,想看他站在巅峰上,哪怕不再向我招手。人生总有冲动的时候,柏年,过了鲜衣怒马的年纪,我想我很难再像现在这样冲动而毫不顾忌的去做一件事,去喜欢一个人。”
“宴舒,话是这么说没错,我只跟林雨浓相处了不到几个小时,我就能知道他是个极度缺爱的人,你在楼上换衣服,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频频看二楼,你觉得他的病好了以后,你能脱身吗,又或者说你能不成家生子一辈子守护他吗?”
楚宴舒抬手揉了揉太阳xue,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眉宇间笼着浓重的愁绪,“谁知道呢?现在的我没办法劝服自己不去管,不去想,不去做,就像明知道做不到,我也只想眼前能让他好起来。”
他扯了扯嘴角,强硬的转移话题,“你呢,最近又跟维多吵架了?”
乔柏年知道他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再多说什么,只好顺着他道,“嗯,说不听他了,你说我一个心理医生,怎么就看不透他的心思呢?”
楚宴舒毫不隐讳的嘲笑他,“还说我关心则乱,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也是毫无头绪,从你跟他的时候你就知道他是个强势又霸道的人,平时把人家当高大威猛的英雄崇拜,遇到事的时候又希望他像只小狗那样听话,这本来就是自相矛盾的事情不是吗?”
乔柏年泄气,扯过抱枕用力捶了捶,“可是他现在手里的项目烧钱成效又慢,万一做不好,口碑名声都毁了,私生子就私生子了,我也没说瞧不起他,怎么就非要当什么天下皆知的大富豪呢,他爸该不认还是不认啊!”
说完又觉得不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更何况是个gay ,他就是世界首富,他爸也没脸认他啊!”
楚宴舒笑出声来,“你这话听起来有意思,当初不是你生生把人家掰弯的吗?”
“掰弯怎么了?”乔柏年瞥了一眼楚宴舒,语气不忿,“直男我也搞到手了,你呢,圣母心泛滥,看你最后啥下场!”
楚宴舒也不气,将受伤的腿伸直,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下场不下场的不知道,反正知道你欲求不满就是了,能接我电话还过来,可见你俩吵得不轻。”
“怎么说话呢,我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吗?”
“你说呢”,楚宴舒挑了挑眉,懒得揭他老底,“不跟你胡扯了,我下楼看看雨浓,他性格是有些不好,你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多多包涵,别没事摧残他,他听不下去你的嘟囔,你要是有火发不出,就逮你家维多去。”
乔柏年歪着头笑得猥琐,“是啊,我都快三十岁了,但是我记得咱俩同岁吧”,他挑了挑眉,下巴指着门外的方向,“楼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