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不存在于历史中的国家,东亓国。
只知那日醒来,自己竟变成了初生的婴儿,当朝皇帝赫连钧与皇贵妃顾未情之子,取名赫连叶。
十七年来,凭借母亲的保护,父亲的宠爱,倒也让他的生活无比逍遥惬意。
今日的一切与往昔未有不同,顾未情神色如常的出门,可过了晚膳的时辰却还没有回来。
戌时一刻,赫连叶半躺在榻上假寐,神情懒怠,不见丝毫担忧之色。
顾未情从来不是这样没有交代的人,他深知事出有异,但想让自己的母亲身入险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没过多久,一个宫奴神色忐忑着急地跪在赫连叶面前。
“殿下,有消息了。”
“说。”
宫奴咽了咽口水,说道:“回殿下,娘娘出了清云殿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处处都不见踪迹。然后……”
“消失?”赫连叶微有惊讶地睁开双眸,一个深长的呼吸之后,微蹙的眉头再次舒展开来,“接着说。”
“过了许久,有宫女偶然看见娘娘朝着御书房去了。奴才找了个借口探话,可却被领事官大人神色避讳的打发了。这其中原由,奴才也不敢多问……”宫奴越说声音越小。
“御书房……”
打发了宫奴,随着一声叹息,赫连叶缓缓坐起身子,稍稍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神情“悲痛”地冲出殿外。
清云殿乃至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这个五皇子是个骄奢肆意的主。平时懒出天际,遇事只会哭闹,得了好处就笑,永远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御书房外,赫连叶不顾领事官的阻拦,哭骂着强行闯入。
“滚出去!”赫连钧拍案呵斥,本就怒意难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赫连叶吓得跪倒在地,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委屈控诉,“父皇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凶。”
赫连钧看清来人,呼吸深重,强行压抑自己的愤怒,耐着性子说道:“回你的殿里去。”
赫连叶却恍若未见,依旧我行我素,似乎一点也不懂得察言观色。
“今天,母妃出了清云殿后就一直没回来,皇儿找了许久,担心的很。父皇,你知道母妃去哪了吗?”
这番话让赫连钧想起了顾未情,语气更是**几分,“你母妃以后不会回来了,你也不必再寻!”
“为什么?!”
“来人!把他带回去!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赫连叶还想追问,却被宫奴给强行拉出了御书房。
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断挣扎叫嚷,直至不见身影,赫连钧终于承受不住瘫坐于椅子上,脸色苍白,鲜血断断续续从手指间落下……
他看着手中那道深深的血痕,紧握成拳,言语中透着寒冷与愤怒。
“顾!未!情!”
赫连叶被软禁在清云殿里,顾未情也真的从未再出现过。整个殿中,气氛压抑,噤若寒蝉。
那日从御书房回来,赫连叶便觉得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预期。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偷偷出去打探之时,却等来了一道圣旨!
赫连叶按捺心中不安,跪地接旨。
领侍官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打开圣旨,朗声宣读。
“敕:皇贵妃天祸未免,溘然谢世,殁于辛未申时,为丧三期,宫免宴。遗皇子赫连叶,南风斯玄,俊秀笃学,颖才具备, 特此封王,赐号:康。即日起,出宫立府,诸事从简,钦此。”
“殁!?”
不论是从顾未情的不辞而别还是赫连钧的一反常态,任谁都可以看得出这里面绝对别有内情。
赫连叶自然无法接受这样敷衍欺瞒的结果。
领侍官一生都奉献在这冰冷的皇宫里,自然也看惯了许多人的起起落落,再多的感慨,最终也只是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看出赫连叶眼中的冲动,摇了摇头。
“殿下还是接旨吧,有些事不是奴可以多嘴的。但奴劝殿下一句,今时不同往日,还是莫要因此再触怒陛下。”
这番话,也提醒着赫连叶,想以娇纵智弱来让旁人看轻自己,脱离皇位争夺的生活已经不再可取。
自以为聪明的伎俩,完全是建立在母亲和皇帝的宠爱。当失去所有,一切都显得无力。如今,他什么都做不了,更甚者,便将任人宰割!
赫连钧敛了心神,只是“前世”的灰暗仿佛再一次蒙上了他的双眼。
“领侍官大人,您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若愿相告,必感激不尽。”
“殿下如此倒是折杀奴了。”领侍官见他冷静下来,也松了口气,“奴劝殿下,凡事总有希望。眼下,还是立刻迁往王府吧,莫要在这个时候招惹事端。”
“赫连叶…遵皇令…接旨!”
赫连叶跪伏于地,不知用了多大的气力才强迫自己说出这几个字。
领侍官走后,他看着物